凌威站起身,脚有点发麻,身体微微晃了晃,信步走出房间。他们居住的是一个园林,原本是一位老板的家产,遇到瘟疫早就躲开了,还慷慨地把这里让卫生部门的人居住,落得个好名声。不过,庭院倒是很雅致,外面虽然下着大雨,走在迂回的走廊上丝毫沾不到雨丝,大门口一盏节能灯下,看门老大爷的身影显得很高大,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全身湿漉漉的。一位中年人还在低声说着:老大爷,我们是做生意的,路过这里,没想到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怎么进来的没看见镇子外面的告示和武jg吗。老大爷立即提出疑问,声音很洪亮。xg情爽直,在大门口接触人多,是离瘟疫最近的,有人提醒他小心,他就会拍拍胸口:我这把老骨头还结实,都六十几了,就算死了也够本。
我们以前经常来,天黑赶路走的是小道。中年人陪着笑解释。凌威轻步靠近,瞥了一眼,三个人都很狼狈,中年人头发被雨水淋湿,贴在额头上,凌威记得叶小凡身边的那个人是大背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和这个人有点强横的汉子完全不同,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叫钱枫
是的,我叫钱枫,金钱的钱,枫树的枫。钱枫看了凌威一眼,连丝毫哟与都没有,完全是个陌生人的感觉。
从哪里来凌威还是有点疑惑,追问了一句。
浙江。
做什么生意
皮衣,现在是淡季,出来拜访老顾客。
钱枫回答得很快很麻利,凌威看病可以,看人不太在行,虽然觉得对方麻利得有点可疑。但这个人和以前印象中的钱枫毫无相似之处,退一步说就算是叶小凡身边的钱枫,在病疫区也出不去,也不怕他闹腾。凌威向看门的大爷点了点头:张大爷,让他们进来吧,到左边那间空房住下,不要乱跑,明天体检一下,注意事项您和他们交代一下。
谢谢,谢谢。钱枫连声说着,一副恭敬的模样。凌威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回房间继续翻看资料。
钱枫在大门口听了一会老大爷的训话,带着两个人走进左边的房间,把张大爷递来的衣服换上,一位手下贴近钱枫:老大,那个人好像是保和堂的凌威。
章鱼,你个猪脑袋,就是凌威。钱枫抬手在手下脑门上拍了一下。
那,我们岂不是很麻烦。章鱼惊叫起来。
没关系,他没有认出我们,要是换着孙笑天,看一眼我们就露陷了。钱枫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个人并不糊涂,只是不愿在和医学无关的事情上下功夫。稍有不慎我们还会露出马脚,凭他的身手我们三个人也白搭,也许他压根就不把我们放心上。
这么说,我们要尽快离开。章鱼瞪着细小的眼睛,有点胆怯。
离开我们来干什么的。钱枫摇了摇头:这里的人都不容易出门,到哪去找叶小曼,但是只要有凌威在,叶小曼一定会出现。
守株待兔。章鱼眼中有点兴奋。
对,就守着这株树等待叶小曼那只笨兔子。钱枫笑了笑,眼神变得y森起来。
大雨把街道洗涮得干干净净,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淡了很多。天刚蒙蒙亮。董建业等人就来到凌威的房间,包子油条和稀饭一并带来,大伙草草吃了点。董建业抹了一下嘴:凌老师,今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