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足了spa,瑜伽和面部精致保养后,她施施然回到他的“金屋”。他还没回来,于是她开始肆无忌惮地穿梭于每间房间,随心所欲地翻看所有感兴趣的事物。他的卧室整洁而低调,空荡荡的房里连张画也没有,更不见任何照片,像间样板房般冷硬;厨房里除了冰箱和微波炉有使用的痕迹,其他锅碗瓢盆整洁光亮得没有半分人间烟火的气息。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住在这里,她不会相信这里居然是他家。
记忆里他似乎不是这样的人,那时的他自由随性,性感得让人无法抗拒,只一个眼神就能让她隐秘地湿透。他会用牙齿从冰箱里刁出她要的草莓,然后把她牢牢抵在碗柜上,做得她连吞咽的力气都丧失,只能任由草莓浓郁的汁水顺着微张的唇流出,沿着颈项一路滑落……
“还要吃草莓么?我给你再种几个。”他发丝微湿,鸷猛的眼神足以将她拆吃入腹,然后他轻轻咬住她的颈子,像只暗夜里的吸血鬼,瞬间吸干她所有理智……
回忆让她的心阵阵抽搐,她却不能面对自己的留恋,一丝一毫都不能。五年的时间已经彻底改变了他,或者,他们。
他的书房具有强大的功能性,却没有任何娱乐设备,家具都是黑白色调,书柜上满是原文的商业书籍,她拿出一本随意翻看,发现内容还挺深;墙上除了一幅莫奈的画以外,再无其他色彩。而这幅画她记得,是原本挂在她办公室的那幅。
时光隧道像是忽然开启,那时她完全不懂得商业上的事情,公司里一切都是他在帮她处理。而她只知道用力打扮自己,然后用力爱着他,讨好着他。
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就像一剂无臭无味的剧毒,终于酿成了今天这个彻底崩坏的她。
她不知不觉走上前去抚摩那张画,却忽闻咯哒一声,她迅速转头,看见占据了整个墙面的书橱,居然转动起来,露出了后面的一间暗室。她心念一动,举步入内。
内里并没有积灰,看来他经常光顾,打开灯后她才发现,这里的抽湿控温排风系统做得非常道地,在看见摆放在地的一摞画板后,她终于明白了此处的含义。
他很会画,她知道,她掀起最上面的一幅,翻开,那是一张只完成了一半的草图,只依稀看得见,一个女人斜靠在沙发上的轮廓。
她记得这张画。那时她不知从哪听说他有此绝技,便缠着绕着他非要让他给自己画一次。那时她真的很可笑,前一天还专程跑去精挑细选了一套最合心意的性感内衣,一进门就兴奋地问他要不要脱光衣服,当他说不用的时候,她还暗暗失望了。
然后她靠在沙发上摆了pose让他画,过程却比想象中还要漫长僵硬,以至于她支撑不住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了条毯子,而他正坐在沙发的另一个转角处,静静望着她。
那眼神是如此温柔沉静,让那一刻的她忽生妄念,以为他是真的动了心。而事实上她至今都不敢相信,那居然都是做戏。
回忆是世上最致命的利器,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刺得你血肉模糊。
她定定神,翻开第二幅,这张她没见过,也是半成品,上色只上了一半,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画中人就是她。然后第三张,第四张……二十几张画一一翻过,无一例外的都是半成品,也无一例外的画的都是同一个人。或微笑,或娇嗔,或发呆,或沉睡。
全部。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