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并不经常提起那一段日子,”左林微笑着回答“毕竟,被通缉吧,在老师那样一个有着传统道德戒律的人看起来还是有些羞愧的。不过,神圣系医疗术的神奇,老师却经常提起。如果不是当年在梵蒂冈的求学生涯,老师也不会了解這样一个体系,也就不会有今天成就了。”左林算是隐隐夸奖了一下教廷,也给足了面子。
“或许是吧,”墨孰柯对于左林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淡淡地说:“或许,也只有孙棣桂先生這样的人,才能够将如此纷繁的医学技术当作自己钻研的主要方向,成为了一代大师。无论是现代还是过去,能够有這样的恒心,能够在掌握了强大力量的情况下还保持着這样悲悯的心,不被力量控制,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墨敦柯对于孙棣桂的评价是片面的。虽然孙棣桂的战斗力并不算强悍,至少不如他在医疗技术方面的成就那么高,但却也不差。不然,孙棣桂又如何能够培养出左林這样各方面都比较均衡,在战斗中的技术和心态都很好的学生的呢?不过,這就不用多对墨敦柯解释了。
又稍稍客套了几句之后,墨敦柯将话题引向了正题,而在一边的巴恩斯则微微张开了身体内的神圣波动,形成了一个很小的影响范围。声音传导到這个范围之外,旁人听起来就会是含混不清的呼噜呼噜的杂音,虽然不难,却是个极为实用的法术。
“我想要达成的最低目标,是将那个撒旦契约人除掉。为此,我已经调集了大量的人手和力量,但是,我觉得仍然有些不够。大规模的战斗虽然有把握,但是,现在我们缺乏一个绝对强力的人物能够和撒旦契约人进行战斗。或者说是,我们這边那些圣骑士,不太适合這种战斗。在我们投入充分人力物力进行决战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随行,并且不只是观摩。在全欧洲,乃至全世界,可能,能够战胜撒旦契约人的,就只有索福克勒斯先生了。希望你们不介意我這么说。”墨敦柯说得很客气,也很直接。
左林和索福克勒斯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墨敦柯提出的合作要求居然是這样的,不用德鲁伊投入多少人手,也许仅仅只是索福克勒斯一个。当然,這种决战的场面上,单挑是愚蠢的,让索福克勒斯成为阻截撒旦契约者尼尔耶的主力并不代表仅仅是他一个人去,自然会有大批人手帮助他,或者,是在尼尔耶朝着某些方向逃逸的时候用自己填上去来迟滞一下他,为索福克勒斯赢得追击的机会。但无论如何,没有一个足够强力的人领衔,其他任何人力都只能成为平白的牺牲数字。修行者、异能者之间的能力级差,就是那么明显。
“是您临时想到的?还是早就存了這样的想法呢?”左林问道“如果我们没有和巴恩斯碰上,您所说的决战就不成立了吗?”
“当然不是!”墨敦柯并不为左林這有些挑衅意味的话而生气,是教廷在要求对方来协助自己,而左林所提出的问题,恰恰是在点子上。索福克勒斯是强大的,但他仍然有和撒旦契约者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可能,到时候,同时剪除了黑暗议会和德鲁伊议会的最强者,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教廷了。对于這样的可能,有些疑问是正常的。“除了我之外,还有5名红衣主教,4名枢机主教,6名圣骑士会参与决战。由于下一任的教皇需要肩负起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为全世界的信徒指引方向的重任,必然是要在年轻一代红衣主教中产生。年长者,目前也只有這个机会,乘着自己的力量还没有随着身体的死亡而消失,来做出最后的贡献了。决战已经万事俱备,索福克勒斯先生的出现只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了我们神圣的机构一个机会,一个让尽可能多的上帝的子民生存下来的机会,仅此而已。”
墨敦柯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从他的神情,眼眸中都能看出他说這番话的时候的坚定和自信。而這番话,也的确能够打消德鲁伊们并不深的疑窦。
墨敦柯接着说:“如果你们能同意此事,我无法向你们许诺什么太具体的报偿,而任何物质上的报偿也都不足以酬谢這样的贡献。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教廷欠你们一次。”
墨敦柯所说的让所有人都有些动容。在人与人之间“欠一次”都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话,更何况是這个实际上的两个有着以千年计的历史的组织之间?而墨敦柯的话,让索福克勒斯很是满意,他说:“我相信您的真诚。我期待和那位撒旦契约者之间的战斗,那应该是很精彩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