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个自己今后一段时间的辅导老师,左林有些诧异。在左林的印象里,老师应该是那种有些年纪,至少也是中年人,穿着样式简单的衣服,或许鼻梁上还应该架着衣服黑色塑料框的眼镜。而眼前的這位“老师”则完全没有左林想象的老师的任何特点。這个女子太年轻了,看起来也就20岁左右,最多也就比左林大个两,三岁。兰白相间的跑步鞋,白色的袜子,深灰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外简简单单套了件黑白相间的格子毛衣,毛衣和衬衫的袖子都挽到了肘部,让人无法回避雪白中透着健康的红,纤细美丽的手臂的线条和那双精致的,有着纤长手指的手。自然而然挂在脖子上的随身听耳机取代了项链的位置。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个马尾辫摔在脑后。而那张脸上,五官是那样细致,组成了那样一张美丽的面容,灵动的眼睛里却投射出认真与审视。這样一个女子,如果年龄再长个几岁,活脱脱一个白领丽人,或许还会是能够让办公室死海兴波,大大降低办公效率。她明亮而洁净,虽然身上看不到任何一件装饰品,但這样一个形象却毫无疑问经过精心设计。只是這个形象唯独不适合老师這个身份。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這位是我请来的辅导老师,现在在复旦大学读大二,当年高考的时候是上海市第七名,她的名字叫张聆。弓长张,聆听的聆。而這个就是我跟张老师提了不少次的学生,左林,现在是申豹足球俱乐部主力门将。”
被称呼为张老师,张聆没有谦让。虽然這一次有些特殊,但当家教对张聆来说也不是希罕的经历了。
“张老师,那左林就交给你了。我是想,左林高中没有读完,想用一年多时间交给您辅导,希望能赶在明年高考前能攒出一定的底子。左林想参加考试,多少也是个经历。這就拜托您了。”燕北斋对着张聆又重申了一遍请来她的目的。虽然对着一个20岁上下的女生,燕北斋却一点也没有摆架子,反而一口一个张老师,用着“您”的敬语。对于燕老這般年纪的人来说,达者为师,尊师重道的精神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张聆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燕老,您太客气了。我一定会尽力的。燕老,我准备了些题,先给左林摸摸底,這样也好安排以后的进度,您看呢?”
燕北斋笑着说:“這个我没意见,所有辅导功课的事情你直接和左林自己说就是了。你们先聊。”
燕北斋走出了书房之后,张聆招呼着左林做下,略略问了问左林之前的学习情况。所有的科目几乎都是一个老师教的,读到了高二上的进度,這样的情况已经很让张聆挠头了。而当得知左林抛荒了3年功课之后张聆的眉毛几乎都拧到一起去了。幸好孙老教学生是教完一个年级的内容直接就往下教,大致等同于跳过了几级,不然,现在左林就是不折不扣的大龄考生了。
“先做做看這些题目再说吧。”无奈之下,张聆有些痛苦地说。
将打印的卷子放在左林面前,张聆就捧着书房里的藏书躲在一边看去了。而左林,则开始和久违了的考卷苦苦搏斗。
只有填空题和问答题,一半测试水平一半考验人品的选择题一道也没有。扔下了几年的功课一下子要都捡起来可能真的很难,左林的额头上很快就有了细密的汗珠。俱乐部里玩极限扑救测试都没那么辛苦。
一个多小时候,加上测试了几句英语口语后,這次简单的摸底考总算是结束了。
“语文很强,古文功底恐怕比我还好不少;英语,明显是英式英语,尤其是牛津音很道地,老师是老牌海归,现在考试偏美式英语,不过這倒不是问题;理科,底子很扎实,一些公式用得不熟练,也不是问题;文科,好像有些问题”张聆在左林面前评价着根据這份考卷和口试评估出来得左林应考的能力。而在张聆心里也开始有些好奇,什么样的老师能培养出這样的学生来。古文和英语都很好,這种特点很少出现在任何学生身上,至少张聆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将所有学科放在一起评价,考虑到抛荒了3年,那先前左林的基础应该是相当不错,远不止高二上這种程度。
而现在,张聆对于完成燕北斋交托给她的任务很有信心。這不仅关系到不小一笔奖金,还关系到燕北斋关于某些事情的承诺。
“燕老,”和左林一起走出书房,张聆连忙汇报道:“卷子做完了。左林基础很不错,我想,我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這个时候,刚才和燕映雪一起给鱼缸换水的女子已经换了套衣服,盘腿坐在茶几边上监督着燕映雪练毛笔字。燕映雪的凝神静气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无比。而這个女子,乍看并不给人惊艳的感觉,却耐得住长时间得审视,越看越是觉得漂亮,她身上的宁静典雅的味道更让她像是散发着一种特异的光辉。
燕北斋看到左林和张聆出来,笑着说:“张老师,那就摆脱你了。回头研究了左林的训练和比赛时间表以后,我让秘书作个辅导时间的安排,给你送去。到时候就在這里给左林上课,您看好吗?”
虽然有点远,但还是可以接受的。张聆连忙答应道:“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