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拖到床上,路程中一直都在以一种侮辱的方式打我。我感觉到床上都是我后脑勺的血,磨着很痛。
我忍住反抗,想起宁湛城被噩梦惊醒的那些晚上。
他哥哥也受过这样的对待吗?
我喑哑着对赵淼冈吐出几个字:“你赢不了的……”
终于,赵淼冈像是要做些别的了,他开始解我的衣服,我闭上眼睛,默默摸到贴在衣领处的钥匙。
然后下一秒,我狠狠地往赵淼冈侧颈插去。
赵淼冈痛呼一声,我翻身下床去鞋子上取我的窃听器——
是宁湛城送我的录音笔,被我托人改装成的内置录音器。
我忍着脑袋上的剧痛,抄起旁边的椅子狠狠砸了赵淼冈十几下。
我本想多收集一些赵淼冈蓄意伤害的证据,但没想到他居然玩儿阴的。
我的脑袋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我比赵淼冈高也比他能打,因为忍了太久,所以第一下下手没有轻重,赵淼冈只一下,就不动弹了。
赵淼冈给我喝的水我喝了两口,第二口喝的时候把第一口悄悄吐了进去,但那水的味道还是把我恶心的够呛。
我没有手机,担心门口有赵淼冈的人,于是从窗户往下爬。
我第一次对老天感到敬畏,觉得它是个好人——窗口之下居然有一串往下的爬梯,通往下面的后厨垃圾口。
我紧紧地握着录音器,感觉血液在我的体内冲的很快,我有一种没来由的激动。
扶在直梯扶手上,头后的血从我的脖子流下来,腥味里那种眩晕感又升起来,我侧过头,无意平视到外面的低矮楼房。
夕阳很美,云霞和光线虚虚的浮在天空,斜阳照在我手旁,四周那么安静,整个世界像只有我一人。
真狼狈啊,陈昀。
突然头上照下一个阴影,我看到窗口赵淼冈探出身来,他头上的血滴到围栏上。
我马上往下爬,突然听到楼梯下传来声响,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指挥着一堆人往上爬。
一只脚的距离,再到另一只脚的距离,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我感受到心跳声像鼓声一样快,但声音却忽远忽近,像在天上飘。梯子又长又短长,我一眼就可以看到它通到地面的那头可又总是下不完。
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休息一下,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有心情感受迎面吹来的凉风。
不对,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来照顾萧萧?
她那么小,我是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死,我必须要跑。
我用尽全力翻到楼的另一边,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臂力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