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不过门没锁,阮悠游搀着江浩然在会嘎吱嘎吱唱歌儿的钢丝床上坐好了,自己从柜子上摆着的一堆瓶瓶罐罐中间找到了云南白药。
“yoyo。”江浩然背靠着墙壁,膝盖躬着,喷雾剂在他的皮肤上制造一阵阵清凉的效果,他一面享受被阮悠游伺候的感觉,一面回忆刚才的比赛。其实他之所以喜欢打篮球,除了因为这是一种集体活动以外,更追求刺激。生活假如不刺激还有意思吗?从这一点上看,他承认他和他老爸的确是一丘之貉,为了刺激,男人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刚才吧,他左拥阮悠游,右抱付纯,尽管内心深处对付纯早已弃若敝屣,可那种同时征服两个人的感觉还是蛮刺激的。
“嗯?”阮悠游专心致志地给他喷药水,末了还把嘴凑上去,哄小孩儿似的吹了口气。
江浩然真的有些好奇,到底阮悠游对自己的这份痴情从何而来,难不成,他上辈子是阮悠游的债主?这辈子阮悠游变成了一只狐狸精来找自己报恩?
阮悠游把药瓶扣上了盖子,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特别好?”
“……”江浩然的嘴巴差点合不上了,心理活动被人摸了个门清,可他不怵,毕竟他光明正大嘛。
“我对你好是因为,”阮悠游想了老半天,最后面无表情地揉搓江浩然的脸,把一个帅哥活生生揉搓成了一个猪头:“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fetit。”
“傻瓜。”江浩然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儿,双眸却仍旧含着笑。
“浩然哥还挺开心的呢?”
“是不是觉得我把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
阮悠游嗯了一声,见招拆招:“可是如果我的痛苦不能让你快乐的话,那么我的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浩然算是服了他的口才了,不愧是和蔡鹏飞聊qq聊了好几个月的男人。以后不准他们瞎聊了。
“你真觉得我是那种见到坑还想往里跳的人?”江浩然突然很有冲动想和狐狸精探讨一下自己的人格。
“其实,也没什么。”阮悠游抚平了钢丝床上那张薄毯子的纹路,又开始看挂在墙壁上的医务室管理制度:“这可能……说明你年轻吧。年轻人才不怕跳坑。”
“你这话越发有那谁的风格了。”江浩然将双手搭在脑后闭目养神,嘴边勾起了一个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的笑容。
阮悠游其实早就猜到了答案是蔡鹏飞,故意装作不知道,从这个话题跳到了另一个话题:“对了,你说你想和我说什么?”
江浩然还是闭着眼。
“你说。”阮悠游的语气镇静极了:“你说吧……我做好准备了。分手……是吗?”
江浩然嗤地哼了一声,睁开眼,他懒洋洋的眼神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地钉死了。医务室里仅有的一盆绿植在夜晚释放着二氧化碳,一阵沉默之后,江浩然猛地把阮悠游拉入怀中,让他上半身枕着自己的大腿,胸膛不由分说压了下去,用力掐着阮悠游的下巴问:“你真这么想?你觉得我是想和你分手才叫你扶我来这儿?别耍心眼,我要听实话。”
阮悠游问:“你怎么总觉得我在和你耍心眼?是不是你以前和付纯在一起的时候他心机重?你就疑心我也是?”
江浩然:“……”
阮悠游接着问:“再说我怎么想重要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怎么想,刚才就不会和付纯那样。”
“我哪样了?”江浩然挑了挑眉。
“我不是砝码。我不喜欢你把我和另一个砝码一起放在天平上。可能你觉得只有通过比较才能得出谁更重,谁更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