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彤不说话。
谁说她穿成这样是为了勾引男人?
他不知道这哪是简单的礼服,背后又藏着多大的内涵和深意。
她现在浑身的细胞都兴奋着。要打仗了。
第37章
说起来这还是陈熙彤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宴,陈涣章派了辆宾利给她,说有事电话联系。
司机老吴是给他们家开了十八年车的老人了。
以前年轻不懂事,总一上车就坐在后排玩手机,人家偶尔瞟到她也不敢随意开口,她也不理人,下了车拎个包包,招呼不打头也不回,以为那就是高不可攀的贵气,现在想起来不好意思极了,哪像陈贺宇,落落大方说谢谢,端正坐下后整理好西装抬头微笑,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她忽然觉得这孩子也没看的那么烦人,想当初叶盛昀替陈贺宇开解的时候她还一边腹诽一边翻白眼,意见大的,恨不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跟自己一起讨厌。现在竟然生出自愧不如的情绪来。
这就是传说中教养,叛逆期陈涣章挂着嘴边念叨的教养,如果早知有今日,她一定不以到那个场合再说来敷衍。
她抹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跟司机说:“吴叔,把我们送到以后您先回来吧,中间两个小时,跟着累。”
司机是看着两个小孩长大的,一点一滴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和蔼笑笑:“小姐还是第一次参加酒会吧,不用这么紧张,少爷会帮忙的。”
陈熙彤巧笑嫣然:“我不紧张。”
其实还是紧张的。
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退却后,取而代之的是演员初次登场后对观众反应的期待。
哪怕心里想着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把自己摆在聚光灯下时还是会小心翼翼听一听别人怎么说。
是惊叹,是冷淡,是鄙夷,还是欣赏。
她不急于将自己归为谁的后代,只是想找到存在感。
这几年她飘飘摇摇总觉得活得不真实,没有亲情,鲜遇友情,不知不觉,声名狼藉。
闲下来时常会想,到如今这个境地都是江雯燕害的,剜心蚀肉剔骨削皮方能解恨。
可回望自己荒唐的人生,痛苦地发现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只不过始终不愿接受现实,放纵自己沉湎于糟糕的过去,自欺欺人罢了。
无论情绪再怎么波动,又或者江雯燕施加了多少干扰,旁观者看的左不过是自己的行为。
招非议,被嘲讽,都是基于她的所作所为。
原以为把陈贺宇带出来会得意,可看着江雯燕恶毒的目光她却没一点想象中解气的感觉,想起自己二十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只觉得苦涩又难堪。
叶盛昀也不希望她为了报复别人失去自我。
想到这里,她不由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江雯燕身上移开。
今年是她得到和失去最多的一年,懂得和探索最用力的一年,她抱着炽烈的情感,只希望在未来长长的岁月里,为野心铺路,为决定埋单,不委屈钟爱,不辜负期待,贼心不死,雄心不灭,心满意足地享受清拣杂乱无章人情世故的成果,这样就够了。
她着淡妆,披华服,在酒店门前握了握拳,在上流社会的门槛前,等待外界对她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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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她信心满满,以为能艳压群芳,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