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彤倍感压迫,顿时不耍滑头了:“他本来就怕我,刚我朋友逮到了打我的人,毒打了一顿,用电话录给我听,不小心让这小子听见了。”
叶盛昀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你不是说是你爸找人打的吗?”
陈熙彤疼得龇牙咧嘴:“我没说我爸找人打的,我是说脸上是他打的。”
叶盛昀“哟呵”一声:“敢情你不骗我就跟我玩文字游戏,要今天没闹这么一出,就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吗?”
陈熙彤装无辜装得比谁都像:“没有,是你没问清楚还自己会错了意。”
叶盛昀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危,把她又白又软的手握在他略粗糙的手心里:“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这回她挨了顿打,他出门在外没能陪在她身边,里里外外都是托人打理的,欠人人情都在其次,既想她又心疼。
陈熙彤贪恋他的温存。
过了一会儿,叶盛昀推了推她:“跟弟弟道个歉,你吓着他了。”
陈熙彤一转头,正对上陈贺宇黑黢黢的眼睛,明亮却胆怯。
她勾手,以最温柔的语气说:“陈贺宇,过来。”
不温柔不要紧,一温柔,陈贺宇抖得更厉害了,两条胳膊布满了颗粒分明的鸡皮疙瘩。
还是叶盛昀显得宽厚慈爱,跟她做的一模一样的动作,陈贺宇却听他的。
小伙子慢悠悠走过来,几乎一步一顿,把陈熙彤耐性磨完了,攥着手腕拽得不能再近,掏出自己护身符拍在他手里:“在雍和宫求来的,我不信佛,佛懒得渡我,这个给你了。”
陈贺宇惊讶抬眼,一瞬热泪盈眶,亲昵地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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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陈熙彤只要生了病,受了伤,一准挨陈涣章的骂,说她粗心大意的坏毛病改不了,不仅小病小灾躲不掉,还会耽误一辈子。
阿姨总安慰她,你爸那是心疼你呢,哪有孩子遭罪父母不疼的,都是为你好。
以前她年纪小,人也脆弱,觉得那是因为陈涣章觉得她麻烦,后来才发现,人生了病受了伤,真的很麻烦。
文佳惠为给她送饭来回跑,佟秋明要趁着午休时间查房,叶盛昀白天上班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来陪床。
不说长辈,刘宜婷这几天偷偷给她录上课视频被化学老师抓到过两回,因为私带手机被罚抄了一百遍方程式。
这样的事情多了,难免内疚,她这几天情绪都不高,晚上还和小刺头吵了一架。
起因是上回她挂掉的电话。
吵架自然也是借着电话,三言两语毁掉了九年友谊。
朋友之间少不了拌嘴,哪怕感情再深也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可能一旦有裂缝,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刺头觉得她不可理喻:“彤姐你吃错药了?以前收拾人,你在现场眉都不皱一下,今天怎么听个声儿你就激动成这样。”
“我弟在边上。”说完她担心他们封口,特意补了一句,“我已经安抚好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小刺头静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