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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陶浩然傻笑。
“让开,我去给你拿吃的。”
“不要吃那些。”
“那你想吃什么?”岑兮认真问道。
陶浩然低头就吻住岑兮的嘴,然后在他的唇边轻声道:“想吃你啊。”
岑兮瞪大眼睛,伸手想推开他,陶浩然却抱得更紧了。
纪姨手一抖,托盘中的碗碟差点儿全部掉到地上。她吓得立即稳住手,将托盘放到身边的高几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眼前却还是刚刚那幅画面,岑兮与陶浩然拥吻在一起的画面。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脑袋中一团乱,却也愈加清明,此时终于明白往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事情,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她想到陶浩然这半年来有大半的时间几乎是住在这里的,可是据去给他打扫客房的人说,床上经常十分整洁,只有一点点睡过的痕迹。她只当陶浩然睡觉规矩,从未当过一回事。还因为岑兮难得地愿意与人交朋友而欣慰。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岑兮是她看着长大的,落地便是她在照顾,夫人出国去,很认真地告诉他,往后,岑兮就要拜托她照顾了。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纪姨终身未嫁,如今已经快五十岁,日后老了,岑家自然会给她养老,她这辈子过得很满足。其实现在岑兮长大了,很多例如准备饭菜,甚至给他送饭菜的事,家里自有人会帮她做。可她还是忍不住像岑兮小时候那样,生怕哪处不对劲,样样事亲力亲为,哪怕岑兮也说过许多次让她不要再劳累。
快五十岁的人,无论是世界观还是人生观早就确立。她是陪着夫人一起长大的,她出国后,她又陪着岑兮一起长大。可以说,她的人生,大部分都是与岑兮共度的,一切关心与爱护也都给了岑兮。在她看来,岑兮好,她就好,只要岑兮高兴。
他高兴吗?
自从认识陶浩然后,他的笑容就一天比一天多,尤其这半年多来。
可是她应该跟着高兴吗?
也算是经历丰富的纪姨,头一回觉得无措。
她转身走回厨房,里边人见到她原封不动地将食物带回来,诧异道:“纪姨,遥遥他们不喜欢?”
她摇头,“他们谈事情,先不去打扰,等他们叫吧。”说罢,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发呆。
当晚岑兮和陶浩然都没再要吃的,等纪姨过了很久再出去时,餐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抬头望了望楼上卧室的方向,终究没过去,而是让人来收拾了餐桌上吃得很干净的碗碟们。
隔日,一向生物钟奇准的岑兮,下午了,还未从楼上下来。
纪姨这时才想起,过去半年多来,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岑兮睡到很晚才下楼,她又觉得心慌起来,忍不住捂住自己心口。
“纪姨,不能再热了,要去叫遥遥下来吃吗?”
纪姨望向桌上热了好几次的早餐,摇头道:“倒了吧,等等再做。遥遥从外面回来,累得很,让他好好休息,卧室里有点心放着呢,饿了可以先垫垫。”
“好嘞。”其他人麻利地撤走了桌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