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岑兮仿佛停住了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笔,然后就在笔帽的顶端看到了那个“遥”字。
岑兮动都不敢动一下,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字。直到憋气太久,生理上受不了,他咳嗽起来,才回神,大口地吸进空气。他拿着钢笔的手在抖,却又舍不得松开手中的笔。
他又将视线转向另一个小盒子。
岑兮不傻,又生于富贵,自己不好奢侈,不代表他不懂这些。就像他在拆那支钢笔时,光看包装便隐隐知道那是钢笔一样。看到这个小方盒子,以及那个珠宝品牌惯用的颜色与包装,他几乎立刻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再次深呼吸,粗暴地用手扯开小方盒子上绑着的白色丝带,撕开蓝色的包装纸,这次再没有犹豫,直接打开盒子。黑色丝绒缝隙里卡着的简单又温柔的那枚戒指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岑兮怔住了。
他从里面取出那枚戒指,看了良久,下意识地便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岑兮的手指十分修长白皙,骨节圆润,他呆呆地看着那枚戒指,上面的碎钻偶尔闪一下。
他就这样发着呆,直到床边上那只小盒子顺着床单滑落到地上,发出一些声响,岑兮才回神。回神后,岑老师便再次拿起了手机,找到陶浩然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几秒之后,他打出了这个电话。
岑兮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当这件事情有了一个可能之后,他想到了这段日子以来陶浩然的种种作为,又看着面前这两样礼物。岑老师生性谨慎,真的不愿意往那个答案想去,可如果这一切都不能代表那个答案,那么还有什么能够代表?
他不想再谨慎了。
由愕然,至不安,再到感动与兴奋。几分钟之间,岑兮的心情一变再变,他迫切地需要陶浩然给他答案。
可是陶浩然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岑老师难得飞扬起来的眉毛,瞬间又耷了下去。
他立刻走下床,往隔壁那间客房走去。陶浩然应该也没有回家,那么他一般都住这间客房,走到门边他敲门,却没有人回应。一向慢性子的岑兮,难得直接地推开了门,可门内却毫无有人在住的气息。
他转身就往楼下纪姨的房间跑去,叫醒了已睡着的纪姨。
纪姨醒来开门,看到着急的岑兮,以为出了什么事,吓道:“遥遥怎么了?”
“陶浩然,陶浩然——”陶浩然怎么样?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问。
“浩然临时有朋友来上海,他去机场接他朋友了,放心,家里司机送他去的。”
岑兮的内心忽冷忽热,忽上忽下。听闻这个答案,他也相信了,却转身又往外跑去。
“遥遥?——遥遥!”纪姨追在他身后喊他。
“我出去有事!”岑兮飞也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