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没看她,压低了声音,自若地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去哪儿?”她仰头看他眼睛。
“回去睡觉。”
心跳和呼吸声就快盖过周遭的喧闹。
万遥几乎能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一本正经地问:“跟你一起睡?”
“想得还挺美。”
他微微搭起的手敲了敲木椅扶手。
“分开睡啊?”万遥又退回了些距离,故意叹了口长长的气,“那还挺遗憾的。”
程青盂不接她的茬,余光打量四周,目光深深地斜睨她一眼,“到底走不走?”
“走。”万遥几乎想都没想。
气温不足十度的达克措小镇,夜空中仿佛隔了层薄纱,朦朦胧胧地照着地面仿佛加了柔光滤镜。
万遥拿上随身物品,猫着腰绕出了小院,与程青盂叛逃在无止境的黑暗里。
春宗捧着满满一壶青稞酒从屋里走出来,恰好撞见万遥鬼鬼祟祟离开地背影。
“万遥……”
春宗打算跟过去问问,却被吉兴给拦了下来。
“诶,她怎么就走了?”春宗不解地望向黑漆漆的马路,“不对啊,万遥前面那个人是老大?他怎么也走了啊?”
吉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这你还不懂吗?”
“懂什么?”春宗问。
他只知道两个好友背弃他们逃跑了。
“诶嘿嘿,你就别管啦!”吉兴将春宗扯了回来,“我们自己玩吧,别去凑热闹了。”
“不行,我得问清楚。”
“走啦,喝酒去,我的傻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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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无比的安静,冷空气不断向人突袭,程青盂打算直接送万遥回格桑央珍的民宿。
两人缓缓绕过路灯稀缺的无人街道,忽地,万遥又远远地隔着一条小巷,看见了与这里气质完全不符的灯红酒绿。
达克措唯一的夜场门口闪烁着绚丽的氛围灯光。她来这儿的第一晚就留意到了。
“你去过那里吗?”万遥冷不丁问。程青盂顺着她手指地方向看去,犹豫了一下,才说,“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好奇小镇上的酒吧长什么样。格桑央珍开家民宿每天都在亏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才能想出在村里面开家酒吧的点子?”
程青盂只道:“不该好奇的就别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