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齐煦和章雪儿,狠狠把章大小姐嗲的发腻的声音和齐煦冷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表情关在门外之后,林之夏翻了个白眼,终于卸下了脸上一直挂着的得体的微笑,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安慰下自己这一下午都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好睡一觉。
接章雪儿的这件单子的时间紧,上头的钉珠又需要手工一个个钉上去,所以林之夏这几天拼了老命地赶活,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眼睛都快要变成斗鸡眼了,结果这位章小姐又一拖再拖的改时间,弄的她死赶活敢地安排完了其他的事,她却又放了她鸽子。今天这大小姐倒是来了,可是她家姨妈又来凑热闹,果然偏头疼又如期而来了,不过想想刚刚进账的那笔钱,内心还是忍不住小小开心了一下,感觉自己离有房一族又近了一步,当然这也是看房价涨起来的速度能不能稍微等等她赚钱的速度。
林之夏忍着头疼草草卸了妆,洗了脸,连面霜都没抹,就恶狠狠地把自己扔进了二楼的小床上。
床是真的小,就是一张可折叠的行军床,要是睡相不好,可能半夜就会滚到地上去了。当初为了节约成本,想要在一个屋子里实现既可以做工作室又可以住的想法,千选万选才找到这个二楼占用空间小的loft公寓,这样楼下能看起来不那么逼仄一些,不过,好在林之夏的个人用品不多,又有随手处理不常使用物品的习惯,所以,二楼虽然小,但是也够她使用了。
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手机却以一种夏日的知了般不烦死人不罢休的劲头叫了起来,林之夏只好认命地拿过手机,上头显示来电人是江妮,这姐们儿以前是个舞者,虽然不像现在的流量明星一样家喻户晓,但是在专业圈子里,也是相当有名的。后来年纪大了,并且因为年轻的时候在舞台上受过几次比较严重的伤,身体素质跟不上了,便开了个舞蹈培训学校,自己不再上台,只做教学,偶尔也给一些舞蹈相关或者不相关的综艺节目当当评委,算是半个娱乐圈里的人。
但这姐们儿人缘是真的好,似乎即便是条狗,只要跟她见过一面,下次见了她都得先摇尾巴。于是,她的人脉也就广大的离谱,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人的。
不过,她和林之夏认识,是因为喜欢旗袍,经过几个中间人的辗转介绍,两人便认识了。这几年江妮的旗袍都是在林之夏这里定做的,定着定着,两人倒是生出一段惺惺相惜的情谊来了,江妮也就成了是林之夏在b市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这里的朋友的意思是大家偶尔能聊聊心里话,彼此有空的时候还会约约饭的那种,但不一定会昭告天下的那种。
林之夏苦笑了下,认命地接起电话,不待她开口,江妮已经兴奋地叫了起来:“妞儿,你走了大运了!娱乐圈豪门家里那位老佛爷要定制旗袍!哎哟,我就说你这死丫头的福气在后头呢!”
听到来生意了,林之夏瞬间清醒了许多,连偏头痛似乎都好了不少,果然,金钱是治疗一切“矫情”的良药,赶忙道:“妮姐,你等下,我拿纸笔。”她有个好习惯,在各个地方都会放上草稿本和笔,为的就是有生意的时候或者有灵感的时候,能快速记录下来,毕竟一般人是不会花上万甚至上十万来定制一件手工旗袍的,要是再对面料要求高点,还加上什么手工刺绣、盘扣、钉珠的话,那价格就更高了,而这些人常常——嗯——脾气不是特别好,多问两遍容易让自己的生意跑掉,于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林之夏在床头、厕所、工作台……凡是自己有可能会待三分钟以上的地方都放了草稿本和笔。
江妮在听到林之夏那声“好了”之后,便balabla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倒了个干净:客户是一个大概一个五、六十岁的时髦小老太太,家里不但有钱,还有权势,这次定做旗袍是因为老伴要过六十大寿,只是时间有点紧张,下个月15号之前就要,并且是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