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纾难身上也不可避免受了伤,衣衫被染红,不知是他自己的血更多,还是别人的血更多点。容青君拉开他的袖子,看到上面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血流不止。
他的手覆在风纾难的手上,运转内力,只见那条十公分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风纾难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内力游走过他的全身,不一会儿,他摸摸自己的手臂,上面的皮肤光滑如新,全然不见受伤的痕迹,甚至身上其他的伤口,他都已感觉不到疼痛,竟然一息之间被容青君全部治愈了。
“青君,能帮杨锐治伤吗?”今晚少不得要他与杨锐打起精神保持精力,应付可能还会再来的偷袭,若杨锐也能恢复成这样,那才是最好的。
容青君摇摇头,今晚他先是以五成内力毒杀了黑衣人,又以剩下的力量为风纾难疗伤,再想治疗杨锐已是无能为力。他翻开掌心,金光涌动后一大株止血草出现在手里,绿叶红果子,长得很是讨喜。
容青君示范了一遍用法,将叶子揉碎了挤出青绿色的汁液来抹在杨锐的伤口上,又将红果子摘下来让杨锐吃,那红果子小小的一个,比拇指盖还小一圈,一株止血草上就长了许多个。
杨锐道了谢,接过止血草默默蹲到角落里去给自己涂药吃果子了。
风纾难拍拍容青君的头:“青君,往后切勿在他人面前使用能力了。”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花蟒。”
容青君看着他认真而关切的眼,点了点头。
当晚,风经难让容青君先回马车睡觉,他与杨锐保持着警惕在外守夜。
半夜的时候容青君被一阵哭喊求饶声惊醒,但随即那声音的主人像是被捂住了嘴,变成了呜呜的低咽。他推开小窗看去,几名护卫低着头跪在地上,杨锐不见踪影,风纾难正半蹲在一具黑衣人尸体边查看。容青君辨认出那是被他杀死的大汉,因为他的脖子间还留着两道细细的黑指印。
察觉到马车上的动静,风纾难起身走来。
“青君,被吵醒了吗?”隔着车窗,风纾难对容青君露出了一个笑容:“别担心,快些睡下吧,我一会儿就来陪你。”
容青君没说话,打开了马车门。
风纾难裹挟着夜间的露华踏进车门,带来了微冷的山风,容青君打了个冷颤,立马就被风纾难扯了扯盖在身上的大氅,捂得更严实了。
容青君动了动,露出双手来,将几片红色的叶子递到风纾难手里,令他双手合十搓了搓,叶子在掌心微微发热,不一会儿就驱散了冷意。
“真是神奇。”风纾难赞叹:“青君,这叫什么?”
“炎火草。”
容青君将视线移到风纾难的脸上,以他特有的声线慢慢问道:“为什么杀你?”
风纾难手上动作顿了顿,对容青君安抚地笑了笑:“无事,我在饶阳得罪的人多了,有人不想我回京而已,无需害怕。”
“他们……打不过你?”容青君偏头想想,试着去解释。地上的世界与地下有太多不同,他尚未明白。
“是,打不过。”风纾难忍笑,揉了下容青君的头:“睡吧,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