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宗带着一溜的宫人们进去服侍皇帝就寝,纪青梧就站在案前,走也不是,可留又留不长久。
待到里边的动静轻了下来。
李渝宗躬身退了出来,走到她身边时,用着气声道:“纪小姐,您先前说可以暂代值夜宫女一职,但外边更深露重的,也不好让您在外边站着。”
“寝殿稍间有个软榻,您可以在那里休息,要是夜里圣上想喝水或是要个什么东西,您就给递一下。”
说完,见她蹙眉要说话,不管她同不同意,李大总管就腿脚生风地跑了。
纪青梧:
跑什么,她只是想问问,可有厚实的被褥给她一套.
寝殿的光线已昏暗。
纪青梧轻手轻脚地掀开两道纱帘,走到了稍间的软榻处。
老红木的镶云石软榻,中间为透雕螭龙纹,上边有软垫,一侧有枕靠,纪青梧斜躺上去。
目光所及,就是隔着一层纱幔的龙床。
床上之人换了单薄寝衣,似是已经睡熟,平躺着一动未动。
身形健硕,肩膀宽阔,不像普通武将那般粗壮,更像琼林玉树。
想到值夜宫女也要准备着侍寝,纪青梧的视线滑到他腰间,这处的寝衣空了些,忍不住再往下.
带着英武男子该有的雄浑壮阔,大腿修长却结实有力。
龙涎香的气息深沉甘醇。
纪青梧本以为自己会辗转一夜,可她沾了枕榻,望着那人,不一会儿就呼吸绵长地睡了过去。
而听着清浅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飘散过来的非花非果的清甜香味。
龙床之上的人忽然睁开眼,心神煎熬。
纪青梧醒来时,还是在软榻之上。
虽然这榻子只能容得下一人所睡,翻身就要掉下去,但她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身子疲乏,反而睡得非常舒服。
别说听见皇帝起夜咳嗽了,她好起来服侍,她这一晚上睡得死沉。
所以就连皇帝夜间叫了次水,她都不知。
她朝着龙床的方向望去,原本躺在那里的人影已然不在。
外边天光刚亮,应是去上朝了,她感叹着皇帝也不好当,要宵衣旰食,昼夜不停为社稷操劳。
宫人们进来收拾床铺,发现龙床上的被褥上萦着那股清甜之气。
可那女子分明宿在软榻之上。
宫人们讶异地看了留宿在昭阳殿的女子一眼。
清晨之光,从窗边照进来少许,洒在纪青梧的侧颜上,那样清透的瞳仁。
宫中从未有过如此干净的颜色。
纪青梧忽而皱紧眉头。
完了,天亮了,她的那顿板子也要来了。
这下皇帝也不在,她的屁股要陷入大危机。
一旁的宫人轻声道:“纪小姐,皇上临去早朝前,给您留了字条在书案上。”
她眼睛一亮,赶忙跑到书案,拿起压在砚台下的纸,刚看了一眼。
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尖锐声。
“太后娘娘驾到!”
武肃帝(告状):她不好好睡觉,她用眼神剥朕衣服
作者:所以你就剥了她衣服?
武肃帝(思考):……可以吗?早说可以这个尺度,朕就剥干净了
作者: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还叫了水?
武肃帝(冷漠):这是朕的私事,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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