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科学啊!
……
怀着这样诡异又微妙的心情,肖宋头一次来到了穆先生的院子。原本的段念香是随着段纪云来过几次的,不过她没有段念香的记忆,便也不知道这院子的布置。在肖宋的印象里,穆先生这样的文人一辈子都在舞文弄墨,怎么说也该是个风雅之人,而现在一看,这个院子着实是跟风雅扯不上任何关系,不但不风雅,还十分接地气。好歹她的院子里还附庸风雅地种了一株秋子梨,虽说梨子挺实用,但是开花的时候还是挺赏心悦目的,怎么说都有点出尘的味道。而这处院子大虽大,跟风雅有关的东西却极少,花花草草基本没有,墙角下的那块土地被整整齐齐地刨了出来,种上了各色果蔬小菜,菜田边还种了一小片竹林……这个看起来是挺风雅的,不过穆师母在旁边感慨了一句:“哎,可惜不是春日里,否则那竹笋炒肉的味道倒是挺鲜美的。”一下子就让肖宋明白了这丛竹林存在的意义,也再也不能够跟‘风雅’二字联系在一起。
而在那片竹林的阴翳下,穆先生和段纪云少年隔着一张四角矮桌席地而坐,穆先生捋着胡子,与段纪云侃侃而谈,表情惬意满足,似乎对段纪云的言论很是满意。肖宋与他们相隔甚远,只听得到只言片语,但只那么一听也知道,他们此刻谈论的是她这等凡人绝对插不上话的问题。
因为角度问题,段纪云并没有看到她们进来。穆师母摸摸肖宋的头发:“要不要同纪云小子打个招呼?”
肖宋摇摇头:“穆先生正给小云上课呢,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穆师母一想,也是,老头子那脾气可是怪得很,如今谈性正好,若是被打断了,指不定得像孩童一样发上一通脾气,看着肖宋,穆师母道:“饿了么?我去给你做些芙蓉糕垫垫肚子,怎么样?”
“甚好!”肖宋喜道:“那就麻烦穆师母了!”
穆师母点点她的鼻尖,笑嗔道:“还真是个小吃货!”
肖宋呵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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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师母下手很快,芙蓉糕很快便出炉了,肖宋枕着草席席地而坐,挨着那矮桌喜滋滋地咬着芙蓉糕。穆师母在屋里鼓捣了一阵,待肖宋吞吃了四块芙蓉糕之时,才拿了一些书册姗姗来迟。她像模像样地将那笔墨纸砚一一摆好,又取出一份看起来装裱得不错的字帖摊开给肖宋。肖宋嘴里塞满芙蓉糕,探身过去一看,竟是端端正正的楷书,只有两行字,上书: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肖宋没什么表情,穆师母瞟了她一眼,道:“这是你穆先生的字帖。他啊,别的没什么本事,倒是这手字还拿得出手,比起那些名家也不差……”
肖宋默默地吞下一块糕点,她其实真心看不出来好不好,只觉得这字还挺漂亮……不过,师母,你这自豪无比的语气是肿么一回事?
穆师母又道:“你便照着这字帖临摹吧。练字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练着练着,练到一定基础,再多写多练,直至模仿的惟妙惟肖,最后在熟能生巧中锤炼自己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