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晏衔?”
其余那四人没想到会遇见传说中的男人。
脸上都带着惊慌,好似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们是坏人!”郁葱有了小哥哥给撑腰,又忍不住低头多看了地上的狗狗一眼。
黑狗的气息微弱,一双圆眸半睁半闭,带着雾气。
它疼得身上发抖,拖着身体仅连着一半的皮,往校后的荒地里走,地上淌着一条鲜血。
它的伤太重,她救不了它。
可郁葱仍旧忍不住跟了上去。
是什么让奄奄一息的黑狗,忍住把皮半拖在地上的疼,也要去呢?
不远处,两只通体全黑的小狗崽儿,嗅到了妈妈的味道,急吼吼地凑了过来。
它们好小,体型如同老鼠大小,也就十来天的样子,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并不知道狗妈妈已经快不行了。
刚出生的小狗是没有听力和视力的,在从出生以后一般在第九到第十四天之间睁眼。
它两本能的去吃奶,可那肚皮的皮肤早就被剥掉了,它两蹭了一脸湿漉漉的血……
狗妈努力的探着头,像是要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把小狗崽儿舔舐干净。
郁葱能看得出狗妈妈瞳孔已经扩散,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
捂着嘴,哽咽出声,道“我帮你养崽儿,你安心的去吧!”
“嗷……”狗妈似乎听懂了,闭上双眼,脑袋无力的垂下。
“呜呜……”郁葱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淌。
另一头,晏衔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强势地把要遁走的五人拦下。
贺东晖眼里闪过狠毒,想要偷袭,道“去死吧!”
晏衔手上一个巧劲,在对方挥下匕首的瞬间,刀尖反而在贺东晖的胳膊上狠狠划了一道。
接着晏衔一脚踢在贺东晖的腹部。
贺东晖下意识的低头,好像腰带被解开了,只是还未看清楚,腰上传来一股大力,他猛地向前砸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那四个混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贺东晖给砸个结结实实。
齐刷刷的倒下。
晏衔手里拎着从贺东晖腰上卸下来的皮带,挥舞起来。
“啪!一鞭抽在了贺东晖的脸上。
“啊!”贺东晖惨叫一声,从右眉尾到下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摸着自己的脸,看晏衔的眼神怨毒,道“你是老师,怎么可以暴力殴打学生?”
晏衔连半个字都没有回,只是手上加重了挥动皮带的频率。
惨叫连连,此起彼伏。
不知道抽了多久,晏衔耳朵微动。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他眼中冷意散去,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冷静沉着,向阳生长的模样。
郁葱挖了个坑,把黑狗妈妈埋好,又拿纸巾把两只小狗崽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脱下外套把它两包裹起来,只留出小脑袋,抱在怀里。
她红着眼睛,把都是土的小手缩在衣袖里。
指尖受了点伤,微微渗着点点血迹,她不想让他担心,得好好藏起来。
“小哥哥,我要报公安局,他们调戏我!和我耍流氓!”
“小葱……”晏衔听到小姑娘唤他小哥哥,连想要劝她这样有碍名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十年前,她每次见他都是那么唤自己的……
他知道她自幼便十分善良,很喜欢猫猫狗狗这些小动物。
她这是替那黑狗报仇。
杀狗虐狗不犯法,顶多被人说几句闲话,但耍流氓可就没那么好出来了。
终究,他薄唇轻启,道“好。”
“谢谢,小哥哥。”郁葱感谢他这般宠溺自己的任性。
她背过身去,把自己斜挎的小包腾空,都放到他的大包里,把裹好的一对小狗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小布包里。
“你俩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姐姐就给你们喂饭饭。”
晏衔把那五人的皮带都解下来,拴成一窜,让牛牛拖着五人往街上走。
幸好这会儿是上班的时间,街上行人不多,但也有十来个大娘驻足看热闹。
郁葱低着头不说话,直到进了公安局,报案才开始说话。
二人是分开做笔录的。
她沾了血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小包里的狗崽儿,感情几乎都不用酝酿,心里的悲伤就逆流成河,止不住的往下落。
美人垂泪,惹人怜爱。
“我是杨柳大队的一名知青,就算身在农田,也有一颗热爱学习的心,被镇中学聘请为老师。
曾在本月二十八日,考试期间就被贺东晖几人调戏过,整个班里的同学和监考老师,乃至校长都能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