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自己也不明白，很少冲动的他刚刚差点就告白了，也许是今天天气很好，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星星很多，又或许是，沈烟说话时的眼里像是装了整个星系一样闪亮。

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喜欢沈烟又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的，第一次与她搭话，纯粹只是想请她来当球经，说出当他nv朋友这种话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知道她并没有想当球经之後也没有纠缠的打算，可能是因为班级离得近吧，她常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她有时候会笑得很开心、有时候认真背国文默写时会念念有词、有时候解不出数学时皱着眉头，阿，这不是有时候，是常常。

她没有想像中那麽从容，有次在校门口差点跌倒，站好後偷偷看了两边，假装没事的走出校门，他都憋笑到快si了。

她没有想像中冷静，会因为难笑的笑话大笑，因为扫区有蟑螂而不顾形象的尖叫，跑得b任何人都快。

她没有想像中正直，会偷偷在上课时吃东西，偷偷用手遮起来以为别人看不到，会偷偷传纸条给身边的人，甚至还会在上数学的时候偷偷打瞌睡。

她喜欢在捷运上看漫画，看到她喜欢的部份会傻傻地笑，然後跟她的朋友分享。

他後来也下载了那个程式来看，他ga0不懂这些ai情漫画有什麽好看的，可以让她这麽开心又兴奋，明明她的反应b漫画更有趣。

去厕所时总会无意间看过去她的位置，偶尔竖起耳朵听有关她的小道消息，明明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却在那天下雨时把伞放到她座位上，他自认这是听到有人有麻烦助人为乐的好教养。

隔天听到好友林宇翔感冒打喷嚏时，他却捧着肚子大笑的说：「只有笨蛋才会感冒。」

显然，在助人为乐上面，他还有待加强。

看到沈烟在捷运站前哭，双眼红红的，却还倔强的咬着下唇用手背擦眼泪。

他还没有没眼se到故意在别人狼狈的时候走过去，更何况一点都不关他的事，走到校门口时却又不知道为什麽迟迟不进学校，转头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坐在那块石头上。

一步，两步，书包随着加快的步伐晃动，就连自己都没发现，步伐已经从快走到最後跑起来，是为了看她哭起来有多丑？还是为了嘲笑她？又或是为了，可以更快到达她身边。

他停下了，在离沈烟五公尺的身後，来了，然後呢？要说什麽？要用什麽表情？平常的表情吗？平常又是什麽表情？

这是什麽？手足无措？随便啦，现在那些都不重要。

匀了匀呼x1，五公尺，三公尺，一公尺。

沈烟抬起头，撞进眼眸里的，是双眼匡微红的杏仁眼。

背脊弯下，双手撑着膝盖。

「你怎麽了？」话脱口而出。

他倒是也想问问自己，你怎麽了？明明不是她的谁，明明之前一点都不管这种事。

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沈烟，不就是个经常在眼前晃的学妹吗？看到别人跌倒会扶一把，看到别人在哭会递张卫生纸，作为一个奉公守法又极具道德心的人都会这样做。

但他忘记自己从来不是极具道德心的人。

今天晚上就像平常一样，吃了晚饭，打了几场传说，没赢，甚至输的有点惨，都怪林宇翔技术太差，气的他差点杀人灭口。

时针指向十二，冷气吹得他身心舒畅，迷茫之际想着，她有顺利回到家吧。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他一脸像是吃到屎的表情，愣愣的看着自己一片狼籍的床单。

他这是，做春梦对吧？

蹲在地上看着内k和床单在滚筒洗衣机里旋转，懊悔的抓了抓头。

不是没做过春梦，而是春梦里的人他不能理解啊。

梦里还是他的房间，他的床，只是多了一个人，只穿着他的黑se衬衫躺在床上，後面的动作水到渠成，像是做了好几遍一样，及其熟悉，那张脸也很熟悉，是沈烟，是今天晚上还一起吃饭的脸。睁开眼睛，先是一阵空虚感，再後来是奇怪的粘腻感。

滚筒洗衣机滚啊滚，滚啊滚。

他真的喜欢沈烟。

一想通这件事，脸瞬间爆红，脸埋在掌心里，心脏扑通扑通的，刚好与洗衣机发出的声音不谋而合。

礼拜一一大早，秉持着就连上厕所都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的少nv间的友情。

「诶尹静，我觉得，萧骋好像，是不是，也许喜欢我？」沈烟尾音微微上扬，说完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但六日在床上的时候，不管怎麽想，他感觉就是有话想说，但又没说出口，应该不是想说她牙齿上有菜渣吧。

「蛤？你是又吃错什麽药？你是还没醒喔？」梁尹静听完差点把早上吃的起司蛋饼吐出来。

沈烟简单的把礼拜五发生的事情说了。

「听你这样说的话，有话想说但不说完，感觉真的有点可疑诶。」梁尹静瞬间化身柯南。

「说不定是他固定的把妹技巧，他之後就会说，我又没有告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诶啊我们等一下去福利社好不好？」梁尹静分析。

沈烟无言的看着梁尹静，果然人的悲欢不相通，她只顾着吃而已。

另一边，萧骋进教室後把书包甩在了椅子上，椅子摇摇yu坠的晃了一下，围在旁边玩手机的大家都抖了一下，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撞枪口上，不然下场就会和那把椅子一样，他脑袋不自觉的一直重播礼拜五晚上的梦。

这一周萧骋都在躲着她，一看到她，梦里的所有就会一一浮现，内容实在无法让人直视。

「升旗了！每个人都要去，谁都别想给我逃。」突然传来班导的声音，後面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大家心知肚明。

萧骋还在位置上摊着，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脑袋就像是被车子压过一样。

根本就没心情去参加升旗，最後还是架不住班导的催促，认命地站起来往c场走去，队伍每一列是从每个年级的一班开始，萧骋找都不用找就看到沈烟的身影，穿着咖啡se的格子制服裙，下面是一双牛n白的腿，踏着一双白se球鞋，皮肤在yan光下格外耀眼，她漂亮的杏仁眼因为yan光而微微眯起，正侧着脸跟她旁边的人说话。

沈烟在萧骋一进到c场的时候就看见他了，制服扣子没有扣到最上层，露出里面的黑set恤，红黑se的领带松松的打着，那双深咖啡se的眼眸在yan光下变成了浅咖啡se，认真一看眼神有点恍惚，看起来昨天没睡好的样子。

对上萧骋眼睛的瞬间，不自觉得扯开一个笑。

「她真的好好看。」萧骋心想。

中午，萧骋闷闷地睡了一整个早上的课，到了中午才带着朦胧的双眼起床，整颗头像是被灌了水泥一样，鼻塞严重到午餐吃什麽都闻不到。

「萧少爷，您醒了啊，老师说把学校当第二个家，您还真的做得淋漓尽致，在您第二个家睡的还舒适吗？」林宇翔挑衅的声音从後面传过来。

「我好像感冒了，我走啦。」萧骋没心情去理林宇翔的挑衅。

「感冒了？还好吧？要送你回家吗？」林宇翔话是这麽说但却还是坐在椅子上，该客套的还是要客套一下。

「不用，感冒而已，也不会si，睡一觉就好了，还有客套的时候至少挪个pgu吧。」萧骋抓起书包时踢了脚林宇翔的椅子。

这时传来一个人喊着萧骋的名字，说是有人找他。

萧骋背着书包走到门口才发现是沈烟。

「萧骋。」沈烟软软的声音传来。

他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太过凶狠，好像下一秒就要跟别人打起来一样，所以他喜欢别人叫他小白，但现在听到沈烟叫自己的名字却好像没那麽讨厌。

沈烟从早上就看出来了，他不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对劲。

「诶尹静，萧骋好像怪怪的，你不觉得吗？」这是沈烟今天第十三次说这句话。

「我哪知道？我看起来像他肚子里的蛔虫？」这也是梁尹静今天第十三次说这句话。

「要不要去问一下他怎麽了。」沈烟把铅笔盒的拉链开开关关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折磨你的铅笔盒了！我快发疯了，我要睡觉，不要吵我。」梁尹静直接埋头装睡，再不装睡她真的会被烦si。

只留下拿不定主意的沈烟，终於，在中午的时候，她决定放过梁尹静，放过铅笔盒，拿着福利社的巧克力牛n去找了萧骋。

「萧骋？」沈烟又叫了他一次，还歪着头用手在眼前挥了挥。

「早上经过的时候看到你一直在睡觉，虽然你平常也一直在睡觉，但我想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给你买的。」她拿出一罐热的巧克力牛n。

萧骋出神地看着她，没想到自己的不舒服会被看出来。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沈烟看他没有伸手接，以为他是不喜欢喝，正当她想把手收回来时。

「喜欢。」

「你去买的吗？」萧骋抓着她的手腕，手腕好细，感觉不用用力捏就会碎掉。

「对啊，但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别喝b较好吧。」沈烟以为他在勉强自己。

「我会喝的，感觉感冒了，想回家休息。」萧骋笑了，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很不舒服吗？」沈烟抬起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麽的暧昧。

「嗯，不舒服，超级不舒服。」萧骋略带着撒娇的语气说。

林宇翔听到後白眼都要翻到太平洋了，刚才是谁说睡一觉隔天就好了？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现在萧骋乖的跟什麽一样，不知道的都要被他骗了。

「你要自己回家吗？」沈烟头探了探他身後。

「对啊，林宇翔他们有其他事情要忙。」萧骋一边指着身後一边可怜兮兮的说，同时还给了林宇翔一个眼神。

「蛤？啊对！我们下午都要去练球，没有人送他回家。」林宇翔断断续续地把话接下去，一边看着萧骋眼se。

「我陪你回家吧？」沈烟手指还残留着温度，热得让人不能忽视。

「不好吧，这样还要让你请假。」萧骋压着嘴角，眼神里那是一个yan光明媚，哪样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可是你可以自己回家吗？算了，还是我陪你回去好了，你等我喔，很快的，我去跟老师说我不舒服，然後写假单。」沈烟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慢慢走就好了。」萧骋对着沈烟的背影说。

路上没什麽人，毕竟是上课时间，不近不远的距离。

沈烟有点後悔，她太冲动了，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其他人就跑去，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我家大概还要走五分钟。」萧骋边说边走向马路外侧。

沈烟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到他走到马路外侧之後，突然玩心大起，故意也绕过他走到马路的外侧。

萧骋看了眼後又安静的走到马路外侧，两人一来一回，看的後面的路人都要以为这是什麽高中生的新流行。

「够了没？」萧骋没耐心陪她玩了。

「没够。」沈烟笑着晃了晃手。

「很危险，不要再走到马路外面。」萧骋弹了她的额头。

「诶！很痛！」沈烟0了0自己的额头。

「知道痛还一直往外走，被车撞更痛。」萧骋看了看她的额头，没红啊，怎麽这麽脆弱，这样就痛。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很危险，但不知道为什麽，看着他把自己拉到内侧然後自己走出去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开心。

「我家到了。」他们在一间大楼前停下来。

「你家是这里？」认识萧骋就像是在寻宝一样，除了知道他长得祸国殃民，成绩好，现在还多了一个，富二代。

「对啊，怎麽了吗？」萧骋带着疑惑的语气问。

她前几天才听不知道谁说，学校附近那栋大楼是这两年才新建，一坪贵的跟什麽一样，能住在里面的，根本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自己身边就有一个钱多得没地方花的疯子。

「我听同学说，这里，好像很贵。」沈烟斟酌着用词，想着要怎麽说才会显得不那麽没见过世面。

「还行吧，我倒是觉得这里在行情里，之後应该会涨，可以投资。」萧骋认真的分析。

沈烟突然想起前几天跟梁尹静讨论到底要不要买那件心动很久但是价格会让她心碎很久的外套，下单时自己还是闭着眼睛按下那个红红的下单键，人家萧骋已经眼睛都不眨地买下了价格不知道多几千倍的房子。

人跟人是有差距的，但她不知道这麽大。

「那我就先上去」萧骋看着沈烟引颈期盼的眼神。

「要上去坐坐吗？」萧骋话锋一转，语气微微上扬，带着点试探。

「要！」沈烟眼睛瞬间就亮了。

沈烟倒是没想那麽多，只想着要跟大家炫耀，她已经参观过那间贵得要si掉的大楼了。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萧骋脑中剧场已经像是民视八点档一样不知道演去哪里了。

「她是没把我当男的，还是把我当兄弟？昨天乱丢的内k有收好吧？g，上礼拜的袜子好像还挂在沙发上，还是掰个藉口说不方便，啊但是我都让她进电梯了。」萧骋不自觉得抠着手指。

电梯在第十五楼停下了，萧骋战战兢兢地按着密码锁，没错，先冲进去把内k跟袜子塞书包，很好，动线很完美。

门打开後，他往里冲，看到玻璃落地窗把整个客厅照的光亮，家俱是原木se混着白se的，整个家看起来非常温馨，没有袜子，也没有内k。

「你很不舒服吗？」沈烟看到他冲进去还以为他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才这样。

「蛤？没事，哈哈。」萧骋心脏跳到快爆炸，由衷感谢他妈来帮他整理了房间。

叮咚，萧骋看着手机，是他妈传来的，大意就是叫他乾净点，别把家里当垃圾场。

「你随便坐。」萧骋打开房间门，把书包挂在衣架上朝外面说。

「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啊？」沈烟坐在沙发上。

「恩，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家b较远，我都自己住b较多，周末才回家。」萧骋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抱歉。」沈烟带着歉意说，这张嘴简直可以不要了，一问一个准。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沈烟拿起书包站起来。

「我送你到楼下吧。」萧骋又慌忙走出来。

「不用，你回去吧。」沈烟轻轻推了他。

可能是因为感冒所以脑袋晕乎乎的，萧骋竟一时之间没站稳，拉了把沈烟，把她带到了x前。

沈烟抬眸撞进那双好看的单眼皮。

「萧骋，你喜欢我吗？」沈烟鬼使神差的问了。

「啊，抱歉，当我没说过。」沈烟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问出口了。

「我先走了。」沈烟抓起书包打算落荒而逃。

萧骋却抓住了她的手。

「如果，真的喜欢你呢？」萧骋耳朵微微泛着红。

「我不能，喜欢你吗？」萧骋低着头问。

沈烟回到家，没有开灯，看着玻璃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各种各式各样的光把已经十一点的城市照的光亮。

包包丢在了沙发上，她则蹲坐在落地窗旁。

「今年好热。」冷气声微微地响着。

其实沈烟倒也不是多放不下萧骋，也不是不想谈下一段恋ai，只是遇上的人好像都没有他好，看谁都有他的影子。

玻璃杯倒印出她漂亮的脸蛋，厨房只开了一盏h灯。

「ㄆㄧㄤ！」玻璃杯掉落的清脆声响彻整个房子。

沈烟本能地後退两步，看着一地的狼藉，愣了几秒才蹲下去捡起碎掉的玻璃。

「我不能，喜欢你吗？」

印入眼帘的，是萧骋收紧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还有他红红的耳朵。

「可以，可以吧。」沈烟低下头说。

「可以吧是什麽，到底可不可以啊，那我要追你了喔。」萧骋像是要缓解气氛似的。

「可以。」沈烟整个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回去吧，不用有心理压力。」萧骋把她推出了家门。

萧骋坐在家里的地毯上，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麽酸涩的事情。

沈烟则是毫无灵魂的走回家，脑中一直重复播放着萧骋说的那句。

越想越觉得害羞，奇怪，她g嘛害羞，明明告白的是他，她g嘛要害羞。

「沈烟！早安！」隔天萧骋站在捷运站，手上提着热呼呼的蛋饼。

「我说要追你，不是随便说说的喔。」萧骋把手上的东西塞进沈烟手里。

之後的一个月，每天桌上都会有萧骋的小东西出现，有时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琐碎的事或是笑话、有时是一颗巧克力或是柠檬bangbang糖、有时是可ai的吊饰。

「ㄆㄧㄤ！」装柳橙汁的玻璃瓶碎在走廊上。

「你小心一点啦，不要用手碰喔！」梁尹静一边说跑去拿扫把。

虽然梁尹静说了别用手碰，但沈烟还是想先把较大的碎片捡起来。

「别碰。」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吓到了吗？手有受伤吗？」萧骋的手抓住她的手，b她的大好多。

「我来就好了，别碰喔。」萧骋把她带到饮水机旁边站着，自己则蹲在走廊上一片一片的捡着碎片。

「谢谢。」沈烟小声的说。

「没事。」

「萧骋。」

「恩？」

「你昨天买的巧克力，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牛n的。」沈烟没话找话。

萧骋清理的手顿了下，接着继续清理。

「我会记下来。」

「恩。」沈烟脚点着地，一下一下的。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没发生什麽事，嘴角却怎麽也压不下来呢。

「嘶～」沈烟看着被玻璃割破的手指，血珠在指尖上摇摇yu坠，头顶昏h的那盏灯，那一地的狼藉都好像在提醒着，不管是什麽，只要破碎了就回不到本来的样子。

林扬最有名的就是十一月的校内篮球赛，还有十二月的圣诞晚会。

每个班都在积极的准备篮球b赛，就连沈烟她们班也不例外。

校内篮球举行一周半，这一周半老师都把课放得很松，让大家去看看篮球b赛，沈烟虽然讨厌人挤人，但是对於这种班级团t活动，她还是很有热血的。

每一场都会去加油，碰巧遇到萧骋也在b赛的时候，现场人满为患，不知道的以为在排五月天演唱会门票。

就算她想送水给他，也挤不进他的迷妹团里，乾脆不要往上凑，而且她也ga0不懂自己现在的感情到底是怎样。

说不喜欢，好像有没有不喜欢，说喜欢，却又和喜欢黎良那时候不太一样。

不能怪沈烟，她对於感情最基本的认知就是在那个渣男身上。

只能在看b赛的中途，偷偷的看隔壁场是不是他。

「你不要在探头探脑了，想看学长的b赛就去看啊，在这边鬼鬼祟祟的是怎样。」梁尹静一边吃着饼乾一边说。

「我我才没有！」脸颊却渐渐红起来。

「脸红什麽？」梁尹静故意戳了戳沈烟的脸颊。

沈烟马上用自己的手把脸捂起来。

「你就是鸵鸟心态啦！」梁尹静下评论。

当沈烟下定决心，软磨y泡的拉尹静陪她去看球赛时，萧骋已经b到了冠军赛。

到了球场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萧骋的魅力，真的有排五月天演唱会门票的架势，而且居然连隔壁学校的都翘课来看。

沈烟坐在看台上，还没开始就依稀听到喊着小白的声音。

萧骋穿着白set恤，外面套着背号十七的黑se球衣，带着nike发带隔开了浏海和额头。

「好帅。」沈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是有几分姿se的。

萧骋抬头刚好对上了沈烟的眼睛，还以为自己不会在这里遇到她呢，害他还愣了一下，用跑百米的速度冲上看台。

「你来看我b赛？」萧骋语气带着点不相信。

「我不能来啊？」沈烟故意反问他。

「没有啊，只是你前几场都没来，我以为」

「算了，好好看我打球，我赢给你看。」萧骋露出笑。

「请问，刚刚是发生什麽事了？」

「太yan转世到地球吗？怎麽可以有人笑得那麽好看！也太帅了吧！」梁尹静晃着沈烟的肩膀。

沈烟还被那个笑容晃的还没回神，自然听不到梁尹静说什麽。

「b～」b赛开始，萧骋开始在篮球场上跑起来，拿到球之後，俐落的投出一颗三分球，火红的篮球空心进篮，是这场b赛进的第一颗球，不管男nv都沸腾起来了，尖叫、称赞、各式各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沈烟看到男孩笑着开怀的表情，才真正明白原来那个嘴巴很贱又欠揍的男孩，是真的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在球场上奔跑，而自己在场下心脏也跳得飞快，彷佛在帮他的步伐打着节拍。

萧骋一点都不愧对他的名字，他在球场上的样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骁勇善战，驰骋沙场。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萧骋，既张扬又恣意，平常的不正经的样子已经完全被收起来了。

他可以在球场上笑的张扬，也可以在教室书桌上睡得安稳，而这些，她都很喜欢。

沈烟忽然明白了，之前对那些黎良的那些，全都不是喜欢，顶多算是欣赏而已。

那个会给她柠檬bangbang糖，总是不把校服穿好，还ai跷课，现在穿着球衣背号十七的男孩，是她的男孩。

球赛很快就结束了，萧骋赢的一点悬念也没有。

「尹静，我好像，真的喜欢他。」沈烟眼睛还在萧骋身上。

「这麽突然？」梁尹静语气惊讶。

「一场球赛就把你拐跑了？」

「恩。」沈烟声音轻的快听不见。

还需要几场，只要有那个瞬间就够了，那个他看起来无b耀眼的瞬间。

沈烟靠在栏杆上等萧骋上楼，手里拿着运动饮料和柠檬bangbang糖。

萧骋一看到她就马上像一阵风跑过去。

「在等我？」萧骋拉开点距离，怕自己的身上刚运动完不好闻。

「要喝吗？」沈烟晃了晃手中的运动饮料。

「要，你买的当然要。」萧骋笑着接过饮料，幸好刚刚谁的饮料都没接。

「我打得很好吧？」

沈烟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麽？」萧骋疑惑着问。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麽吗？」

「像是等着被表扬的狗狗。」沈烟往前踏了一步。

「那有奖励吗？」

「就，今天答应我吗，今天宜嫁娶诶，就今天吧。」萧骋拿出手机翻着农民历，又拉开点距离。

这年代居然还有人在看农民历，还是高中生？

「宜嫁娶跟在一起有什麽关系，还有，为什麽一直退开。」沈烟又往前一步。

「不是，我刚运动完，怕有汗味，你鼻子会不舒服。」萧骋喝了口运动饮料。

「才不会，不可以离那麽远啦。」沈烟拉着他的手，把柠檬bangbang糖塞进他手里。

「请你吃的，我走啦，等等要继续上课。」沈烟笑的明媚挥了挥手。

萧骋看着手里的bangbang糖快乐的压不下嘴角。

「妈～你很无聊，我想睡觉啦，g嘛一直拉着我去超市啦。」沈烟穿着连帽外套，一脸困倦的说。

「你现在开始工作了，只要一开始创作就都没什麽时间回来陪我，你就陪我一下是会怎样。」叶nv士拖着随时都要睡着的nv儿上车。

沈烟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哥哥跟妈妈的说话声就像是催眠曲一样，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停在了超市的停车场。

「你之前来这里都会至少要拍一百张照片。」沈雾推着手推车说。

「现在也是啊，不过今天没有化妆，就先放过你。」沈烟笑着g了g她哥的手。

「最近还好吗？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沈雾拿起饼乾扔进手推车里。

「也没事，就是太热了吧，所以做什麽事情都没心情。」g着的手紧了紧。

「别动手动脚，好好逛。」沈雾嫌弃的说，却没把手ch0u出来。

沈烟看到一对情侣，nv生拿不到上层的东西，男生帮她拿下来，嘲笑对方手短的同时却带着笑。

看着看着就失了神，人cha0不断经过她身边，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

「怎麽了？」沈雾晃了晃她的手。

沈烟眼神回来，不再是那双失神的双眼。

「想要别人帮你拿上面的东西就交个男友啊。」沈雾又朝手推车中丢了包饼乾。

沈烟看了看推车，里头慢慢推满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我才不需要，我哥185又不是当装饰看的。」再次g紧了沈雾的手，鼻子有点酸。

「沈烟，要这个吗？」萧骋拿了一瓶柳橙汁。

「对，就是那个。」沈烟用双手接过。

「谢谢。」沈烟笑得灿烂，但她没说，其实她拿的到。

「真的是小短腿诶。」萧骋拿了他要的碳酸饮料後嘲笑。

「对啊，那你以後也要帮我拿吗？」

「好啊，拿到你变成老太婆的时候。」

超市里柳橙汁的位置依然在最上层，当年帮她拿柳橙汁的少年，她已经连容貌都快要忘记了。

一只手从她身後伸过来。

「抱歉。」

沈烟的心停了半拍，也就只有半拍，她就知道，那不是他，声音不一样，一个不是他的人，却也能让她心跳停了半拍。

「没事。」沈烟拿了柳橙汁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烟找到她哥的时候，她哥正在拒绝来要联络方式的nv生。

「她们只看到你的外表，不知道你内心多邪恶。」沈烟随手把柳橙汁放进推车一边说。

「结帐了喔？」沈雾无视妹妹的调侃。

电话声响起，沈烟看了看手机，不是她的，也不是妈妈的。

沈雾接起电话，走向旁边，手势b着让沈烟推车，她朝着他点点头。

「沈雾，能来陪我吗？」电话另一头声音软软的说。

「怎麽了？」沈雾声音不自觉放缓。

「我想你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不是吗？」电话另一边大有不来就不罢休的气势。

「知道了，我先载烟烟回家，我在外面。」沈雾cha着口袋椅着柱子。

「等我过去。」沈雾挂了电话。

「叮咚。」门铃响起。

门开启的瞬间怀里多了一个人，怀里的人又香又软，让沈雾一瞬间恍惚，却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马上进门後关门。

「不用怕啦，这里的管理做得很好。」穿着睡衣的李芷笑的狡黠。

李芷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她好朋友的哥哥，是她在最青涩的大学时期看了一眼就ai上的人。

每当她看着沈雾，姣好的身材，好看的脸蛋，清冷的x格，嘴巴又坏又毒，却在床上的时候会用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低沈又带着微喘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她承认，她使了点坏才让沈雾ai上她，但是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就在李芷要继续回忆的时候，沈雾打断了她的思绪，平常那个又毒又坏的嘴巴正覆上她的唇，扣在她脖颈後的手不允许她逃跑。

「喊我过来不就是要这样吗。」跟沈烟不同，沈雾并不是漂亮的杏仁圆眼，而是带点魅的桃花眼。

那双桃花眼周围微微发红，李芷知道，那是沈雾动情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带了点乖巧和讨好。

李芷看着他解皮带的样子，x感的都快要尖叫了，就算看了好几次，依然心动到不行，身处在俊男美nv一堆的娱乐圈，她也觉得，都没有她男友好看。

李芷醒的时候身t软的连手指都动不了。

「沈雾哥，我想喝水，想吃蛋糕，还想吃巧克力。」李芷抱着他的腰摇了瑶。

沈雾下床的动作俐落，还回头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盖了一吻。

「等我回来。」就在沈雾穿起上衣的时候。

「还是算了，还是沈雾哥抱着我睡就好。」李芷半坐起身，伸了伸手臂讨抱。

沈雾顿了下，回到床上搂着又快要睡着的nv孩，手指飞快地在手机萤幕上点了她想吃的东西。

「睡吧，我陪你。」沈雾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着了。

沈雾自己也不懂，自己怎麽就栽在这个nv孩手里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沈烟带着人来家里作客，b起自家妹妹，她更属於漂亮张扬的类型。

「沈雾哥，我数学不太好，大学的微积分都听不太懂，能教我吗？」李芷闪着漂亮的眼睛微微抬着头，却隐约看到她眼里的坏心眼。

其实沈雾教了几题就知道，她根本都会，但也没拆穿她，就想看着她要演到什麽时候，大三之後她与唱片公司签约，本来以为之後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沈雾，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那时候谁都不认识李芷，她素着一张脸，肆无忌惮地在对街喊。

看得出来啊，怎麽可能看不出来。

「我以後会当歌手，很有名的那种，你真的确定不现在把我绑住吗？之後就会有b你帅几千倍的人追我喔。」

沈雾的手紧了紧，一点都不想要别人也看到这样的她。

「绑吧。」能绑多久就绑多久，绑到你厌烦为止。

红灯已经换成了绿灯，沈雾手轻轻地拥着她，明明有了一个难ga0的妹妹，却又交了一个更难ga0的nv朋友，果然人就是贱。

「沈雾，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李芷雀跃的sisi抱着他的腰。

沈雾笑着没说话。

「去海边吗？」林昊白摊在酒吧的沙发上，现在是早上，还没开业。

「你想到？」沈烟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在试音。

「就是很久没去了啊，反正也没事，顺便去找找灵感。」林昊白抓起钥匙就往外走。

「疯子。」沈烟默默念了一句，却也跟着一起往外走。

今天的天空很多云，太yan被盖住了不少，却还是赶不走八月的热。

车子越靠近海，吹来的风带了点咸咸的腥味。

沈烟忽然想起她十六岁生日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啊对，还有那个，记不起脸庞的人。

十一月底，天已经渐渐的转凉了，但高雄却依然热的跟蒸笼一样，落叶掉了一地，对高中生来说却一点也不诗情画意，每天扫每天扫，扫也扫不完彷佛没个尽头似的，而她就是在这时候出生的。

萧骋每天扳着手指数着沈烟生日的到来，实在不知道怎麽帮她庆祝才是最好的。

林宇翔给的建议烂到他想一脚把他踹到地狱去。

萧骋左思右想想到了上次带她去海边时，她好像满喜欢的。?时间咻的就到了沈烟的生日，她其实不怎麽期待，毕尽快要到期中考了，她也没有其他心思去想生日要怎麽过，她只知道这次数学再一样糟，她这个寒假就不用好好过了。

她趴在桌上写着数学考卷，她已经从第六题一路跳到第十题了，这张卷子除了前五题，真的有她会的题目吗？

「沈烟！」

「生日快乐。」萧骋喊得大声。

太好了，全世界都知道她生日是今天了。

「g吗？」沈烟托着头从考卷回神。

「走吧，带你去看生日礼物。」萧骋拉了拉她的手。

「要去哪里？」沈烟本来以为这个生日礼物是在学校里，没想到他走到校园的墙边。

「会翻墙吗？」

太好了，生日那天爬墙翘课，真是个好礼物。

萧骋把书包丢到另一边，手脚俐落的翻过去。

「沈烟，爬上去然後跳，我接住你。」

沈烟已经不想去管这件事到底合不合理了，稍稍心理建设一下就毫不犹豫地跳了。

下一秒，男孩怀里掉落一片温暖，nv孩毫不犹豫的跳了，软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nv孩的发丝轻轻扫过嘴唇，落入男孩眼底的，是一张笑颜，如果人生真的有跑马灯，那麽绝对会有这一幕。

萧骋觉得做人真的要善良点，他太不善良了，可能是因为他前几天笑了隔壁同学买的新白鞋被踩到，又或是他把自己出的馊主意嫁祸给了林宇翔，老徐在骂他时，自己则在旁边爆笑。

他不知道是因为哪件事，毕竟做的太多了谁记得，所以报应来了。

他事先查好了天气预报，看好了这几天都不会下雨，昨晚吹了整个半夜的海风在海边布置了既可以踩水还可以看海吃东西的地方。

想着要是顺利的话，今天说不定就能够转正，从暧昧的学长变成男朋友。

没想到，早上万里无云的天气在他们出捷运的时候，雨下得像台风过境一样大，直接浇熄萧骋的热血沸腾，不只浇熄了他的热血沸腾，还让他的ai情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他觉得他这辈子就没有这麽狼狈过，第一次追nv生，想帮她过生日，却变成这样。

「会有影响吗？」沈烟看着雨幕担忧问道。

「如果我说，我们现在回去上课，我是整你的，你会怎样？」萧骋皮笑r0u不笑。

「我会宰了你，让我生日变成你的忌日。」沈烟笑得完美。

「走吧。」萧骋破罐子破摔。

「我吹了整个半夜的海风在海边布置了东西，让你可以吃零食看海或是踩水，还没有人吵，整片海都是你的。但我看雨下这麽大应该整个都毁了。」萧骋撑着伞边走边说，伞微微偏向她，让她不被雨淋到，即便自己大半边肩膀都sh透了。

「没关系啦，去看看也行啊。」沈烟安慰他。

果然，期望是拿来失望的，现场还真的是狼狈不堪。萧骋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坏事全在今天得到报应，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你就给我si命报，没想到他的si命报是建立在沈烟的生日上，後悔极了。

「哈哈哈哈哈。」沈烟实在忍不住，看到他脸se铁青的样子，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而且就算现在一片狼籍，却好像还是看到半夜男孩拿着手电筒细心布置的影子。

沈烟笑的腰都弯下，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更多是因为她觉得实在是太可ai了又很感动，难怪他的眼下有点微微的青黑，原来是因为整晚都没睡。

「我很喜欢。」沈烟笑得断断续续地说。

「不用安慰我。」萧骋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真的很喜欢啦。」沈烟努力把想笑的感觉压下，忍住不能笑。

「谢谢你萧骋。」沈烟眼睛弯弯的，还带着因为笑而流出的眼泪，显得整双眼睛亮晶晶的。

「就这麽好笑？我帮你准备的东西都毁了诶。」萧骋无奈地开始清理海边的狼藉。

「那我们明年生日再一起过啊。」沈烟捡起地上的巧克力。

谁知道一语成谶，不管是明年、後年、大後年，她的生日都没有他。

「我本来还想在今天让你当我nv朋友的。」萧骋小声嘟囔。

「好啊。」虽然他说的小声却没有让沈烟错过。

「什麽？」萧骋脑袋还接不上对话。

「我说好啊。」沈烟撕开巧克力的包装。

「你说当你男朋友吗？为什麽？」萧骋停下手边的动作。

「什麽为什麽，你不要啊？那就算了吧。」沈烟故意用了有点可惜的语气，嘴里还咬着巧克力。

「不行！不能算了！谁说不要的，我要！」萧骋快步走到她眼前。

「可是现在这样着麽狼狈，你还愿意接受？」萧骋又问了一次。

「不会狼狈啊，你花了很多时间不是吗？」

「我看到了啊，心意我也收到了。」沈烟吃下最後一口巧克力。

「你不想要我当你nv朋友啊？」

「没有！」萧骋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

「我会对你好的。」萧骋眼神信誓旦旦的说。

「我知道啦。」沈烟声音脆生生的，眼睛弯成一弯新月。

「这给你的。」萧骋拿出从背包拿出一个盒子。

「还有礼物？」沈烟惊呼。

「当然，怎麽可能只有那个。」萧骋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手链，是银se的，上面有小小的蓝se钻石，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样子。

「这太贵了。」沈烟皱着眉头说。

「不会，我当初就是觉得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才买的。」萧骋把手环拿起戴在她手上。

「喜欢吗？」萧骋笑着问。

「喜欢。」沈烟对着手环露出微笑。

雨不知道什麽时候停了，空气乾净又温暖，手环上的蓝se钻石折s海面的太yan，耀眼的几乎睁不开眼，但沈烟依旧舍不得移开目光，眼前的男孩笑得很温暖，是她过过最有趣的生日，虽然好像没有想像中那麽完美，但她很喜欢，她想让这段时间停止，又像大海一样，永远都不要消失。

沈烟坐在沙滩上，旁边摆着林昊白买的啤酒，海风吹啊吹，她的头发被吹的散乱，思绪也被吹的散乱，侧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林昊白，那个有两分像萧骋的侧脸。

「哈哈。」沈烟突然笑了。

「笑p？」林昊白一脸看到鬼的眼神把啤酒喝完。

「没，就觉得之前还真傻。」沈烟拿起啤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疯子。」林昊白看了眼海面。

「你才疯狗。」沈烟瞪了他一眼。

「我是啊。」林昊白笑得没心没肺。

沈烟和林昊白走进巷子一间小店，是之前偶然发现的，海鲜很新鲜之外也处理得很好。

菜上齐了，桌上有盘虾。

「吃啊。」林昊白夹了只虾子进她碗里。

沈烟看着那只虾晃神。

「怎麽？还要本少爷给你拨？」林昊白看着她筷子都没动。

「谁敢吃你拨的虾。」沈烟笑的挑衅，修长的手指捏起那只虾剥了起来。

「你把我养成这样，如果以後分手了就没人会帮我拨了。」沈烟看着碗里的虾甜甜的抱怨。

「不会，我会一辈子帮你拨的。」萧骋用纸巾擦着手笑的温暖。

明明都快要忘记你长怎样了，为什麽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却都记得这麽清楚。

沈烟把虾扔进嘴里，用力嚼着那只虾，彷佛那只虾就是那个骗子，虾子很新鲜，但她的鼻头却酸了酸。

「飞机即将降落，降落地点为高雄，请乘客系紧安全带，务必不再起身行走。」飞机上传来空姐温柔的嗓音。

商务舱里男人翻起一边的眼罩，露出一边好看的单眼皮，眼里带着厌世与陌生。

行李在他眼前滚过一个又一个，站在那边就成了一道风景线，虽然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x前挂着一副太yan眼镜，九分西装k衬的腿更加修长，踩着一双白板鞋。

「好烦。」萧骋打着哈欠。

「诶不过你什麽时候开始学吉他的啊？」林昊白咬着笔头问。

「为什麽突然问这个？」沈烟斜眼看他。

「没啊，就是好奇啊，而且你在大学主修明明就是钢琴和唱歌，但作曲都用吉他诶，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会一点，结果之後发现你吉他超强。」林昊白本来主修小提琴，後来发现满有写作天赋的，才转而写词。

「高中是吉他社的，尹静也是啊。」沈烟漫不经心拨着弦。

「但你真的很强诶，高中社团接触过而已，就弹的这麽好，不会真的像杂志上说的是什麽音乐天才吧？」林昊白用欠扁的声音调侃。

「有人教我。」沈烟声音轻飘飘的，手指拨着不成调的和弦。

期中考後几周就是圣诞晚会，沈烟和梁尹静要上台表演，她负责弹吉他，尹静负责唱歌。

开始准备社团在圣诞晚会要表演的曲目，总是要留在学校练习，萧骋总是会陪她练完才回家。

曲目不简单，对她这个初学者还是有点难度的，她随口抱怨了其中一段怎麽都练不好。

「这边到底是怎样啊，好难。」沈烟把吉他放在旁边。

「要我看看吗？」萧骋看了过来，还把正在玩的手机放下。

「你会吗？你又不会是来凑什麽热闹。」沈烟鄙夷的说。

「我会啊，甚至弹得不错。」萧骋笑着伸手接吉他。

「那你试试吧。」沈烟把吉他递给他，脑中已经在想要怎麽嘲笑他不会弹了。

没想到萧骋真的弹出来了，还弹得b她好太多了，程度好的和社长不相上下。

「你为什麽会？」沈烟下巴都要被他惊掉了。

「我刚刚就说我会了啊，是你自己不相信的。」萧骋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为什麽这麽厉害？」沈烟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崇拜。

「高一的时候林宇翔也是吉他社的，他在练的时候我就学了一下，结果弹的b他好，不用太崇拜我，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萧骋得意的说。

「但我还是喜欢你打球的样子。」沈烟眼里含笑。

萧骋把她的脸推开，耳朵微微的红了，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却还是受不了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称赞，他有一天绝对会被沈烟撩si。

「那你再多弹一点好不好，我想看你弹。」沈烟眼睛笑成了弯月。

「你想听什麽。」萧骋看着整个心都软了，只想把她往怀里r0u。

「都可以，你弹吧。」

沈烟趴在桌子上，头发微微地掉下遮住了一点视线，有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她喜欢的人正弹着吉他轻轻哼着歌，浏海落在额头上，往下看是他那双好看的单眼皮，想到时会抬起头看看她，看着她的眼神里温柔又带着笑，再往下是他薄薄的嘴唇，带着浅浅的笑意。

冬天的太yan总是很早就落下，下午四点多窗外就已经一片橘h了，不像夏天的夕yan那样耀眼的睁不开眼睛，而是柔柔的一点一点渗透进眼眸里，她的男孩穿着制服，外面搭着一件黑se大学t，背着一片橘h，拨着吉他的手很好看，他不止会用那双手弹吉他，还会紧紧地牵着她。

沈烟不喜欢太冷的天气，但她突然有种感觉，只要是萧骋陪她度过的冬天，大概，都会是暖冬吧。

沈烟睡着了，在萧骋的琴声里。

萧骋看着趴在桌上的nv孩，应该是因为刚上完数学课的原因吧，他笑了笑，把自己的连帽外套披在她身上，轻轻的r0u了她的头，他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很凉，她的指尖总是很冰凉，他握住之後渐渐回暖。他的nv孩总是这样，明明自己怕冷，却总是担心他没穿暖，每天早上像是报时器一样跟他说温度是多少。

「起床了，已经五点多了。」萧骋轻轻拍了沈烟。

沈烟艰难地睁开双眼，她居然睡着了，没办法，这种天气不睡觉实在太可惜了。

她看到桌上有一张铅笔的涂鸦，上面是一个趴着睡觉的nv孩，画的丑到她不愿承认那是自己。

「那是我？」沈烟指着涂鸦问。

「对啊，我画的好吧。」萧骋一边说一边让沈烟把外套穿好。

「不好，很丑，我不承认那是我。」沈烟无情地说。

「你不收藏吗？」萧骋笑着说。

「不要，没有收藏价值。」沈烟一边嫌弃却一边把涂鸦放进书包。

「走吧，回家吧。」沈烟把手伸出去。

没有失望的，萧骋会一次次的牵起她的手。

到了圣诞晚会当晚，沈烟因为萧骋已经把这首歌练得滚瓜烂熟了，跟梁尹静也配合得很好，几乎没有弹错音，社长感动得痛哭流涕，一直说着夸奖的话，让她都有种自己和梁尹静是什麽演唱会门票秒杀的巨星的错觉。

接下来的表演是热音社的表演，梁尹静说想留下继续看表演，她则觉得太吵了，便说自己出去走一走，等等再回来。

沈烟收到萧骋传来的讯息，推开门後十二月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她抖了抖肩膀，这就是她为什麽不喜欢冬天。

她看到萧骋坐在司令台上，嘴里叼着一根柠檬bangbang糖，帽t的帽子戴在他头上，前面两条带子虚虚的系上一个蝴蝶结，那个结还是她打的。

「在g嘛？」沈烟跑到他面前想吓他。

「来啦。」萧骋把游戏退出。

「不继续打吗？」沈烟指了指手机。

「不打了，你来了还打什麽游戏。」萧骋笑着故意r0u乱她的头发。

「你这样人家会恨你的。」沈烟虽然这麽说，却高兴的笑了。

「不会，有你这样漂亮的nv朋友还打什麽游戏。」

「别这麽油腻，恶心si了。」沈烟推了他凑过来的头。

对面的林宇翔疑惑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的角se。

「为什麽掉线了？」他传了讯息给萧骋。

「陪nv朋友。」萧骋秒回，还附了个最ai你了的贴图。?林宇翔差点没气到吐血，他想顺着网路线爬把萧骋狠狠揍一顿。

他要绝交！跟萧骋这种眼里只有nv朋友的人绝交！

萧骋坐在了风吹来的那边，帮沈烟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我们合照吧。」沈烟突然没头没尾的说。

「为什麽突然？」萧骋咬着嘴里的bangbang糖口齿不清。

「因为我们只有彼此的丑照，我认真想一想好像没什麽合照。」沈烟翻着手机相簿。

「好啊，拍吧。」萧骋坐正了点。

他们拍了很多，有正经的、ga0笑的、鬼脸的，两人的脸印着hh的路灯，远方礼堂震耳yu聋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经模糊。

萧骋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个字就挂断了。

「你等我一下。」萧骋对着沈烟说，跳下了司令台。

「怎麽啦，你还约了别的nv生啊？慢慢来啊，不急。」沈烟笑着打趣他。

「除了你还能有谁，一个就够难ga0了，还想有几个？」萧骋弹了沈烟的头。

十分钟後萧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蛋糕。

「为什麽有蛋糕？」沈烟惊讶的说。

「你来之前订的，今天不是圣诞节吗？」

「我想说你应该会想吃蛋糕，不说什麽表示表示吗？」萧骋把蛋糕拿出来挑着眉说。

「好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可以吃蛋糕了吗？」沈烟眼睛都黏在蛋糕上，是她最喜欢的草莓派。

「没看过像你说话这麽没灵魂的nv朋友。」萧骋笑着把蛋糕放在司令台上。

沈烟把叉子递给他。

「愿意把食物第一口给你的人，请你好好珍惜。」沈烟一边笑着说一边把cha着草莓的叉子往他嘴里送。

「是吗？那也请你好好珍惜我，会在圣诞节买蛋糕给nv朋友的人不多了。」萧骋笑着帮她拍了张与蛋糕的独照。

两个人像台风过境一样把蛋糕吃完了。

萧骋看着沈烟被暖h的路灯照的朦胧，制服外套着他的连帽外套，显得整个人像一团很小的球，可ai得不得了。

「沈烟，我想亲你。」萧骋看着沈烟嘴边那一点n油。

「什麽？」

就在沈烟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萧骋的唇覆上来了。

她的初吻带着草莓味，带着一点n油的甜，还带着萧骋刚刚吃的柠檬bangbang糖的酸。

她把眼睛闭上，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肆nve，他的唇在微微颤抖，不敢太过用力却又像是不够一般，她的初吻像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软绵绵的。直到她好像快因为缺氧而si掉了才睁开眼睛拍了拍他的手。

「抱歉。」

「我真的忍不住。」萧骋把头靠在她的颈间。

沈烟的脑袋还是空白的，根本没办法思考。

萧骋以为她不说话是生气他没经过她同意就亲她，直到他把头抬起来，对上她那双sh漉漉的，还没回神的迷茫双眼，看得他差点又把唇压上去。

「回神啊。」萧骋拍着沈烟的脑袋。

「接吻要记得呼x1。」

「下次要记得喔。」萧骋挂着痞笑说。

沈烟终於重新开机成功了，她挂着红的不行的脸打了萧骋一下，逃跑似的回去找梁尹静了。

萧骋还呆呆地坐在司令台上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吃什麽草莓蛋糕啊，亲她就好了啊，b什麽都要甜。」萧骋碰了碰嘴唇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上面柔软的触感还在。

她的初吻在十六岁那年的圣诞节，给了她最喜欢的男孩，暖h的路灯下，她能看到男孩温柔的能化出水的眼神，还混着柠檬与草莓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