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菱在原地站了许久。霍清棹能有莲心一个儿子,未必就不能有霍仇一个儿子,况且他还有霍家传予嫡子的玉佩,说他不真,究竟是猜测,就算莲心姐姐到了这里,大家同不为世人所知,也无从怀疑或证明对方身份。
假如他是真的,那自然最好,将仇人尽诛,也省却了莲心的麻烦,假如他不真,其实也与莲心无害,有一个霍家遗孤吸引众人视线,反倒更方便些。
但内心仍隐隐不安着,总觉得这个霍仇,出现得太恰好了些。
缓缓踱回泊花水榭,恰遇到闵姑姑,令她快回房去。乐菱往里头探了探头:“有客人?”
闵姑姑点点头,却不说是谁,乐菱心里生出几分不详来,假装跟着闵姑姑回去,没走两步,却突然折向前厅。客厅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卓。
“这位姑娘?”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她,有些讶异。
“这是舍妹乐菱。”莲心立起来牵住乐菱的手,“她在家里自由惯了,冒犯韩公子了。”
乐菱知道她说的是客套话,却仍不由地不悦,想起闵姑姑方才的样子,简直是怕她打扰了他们一般,便任怒道:“止戈茶舍出了那么大的事,韩公子不去管管,却在这里谈笑风生吗?”
“哦?”韩卓看她一眼,微笑感慨:“我才刚得知的消息,乐菱姑娘竟然比我知道得还早,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啊。”
“又跑出去瞎玩了是不是?”莲心低声喝住她,歉意地朝韩卓点了点头,“她是无处不去的,公子莫要见怪。”
“无妨。”韩卓释然一笑,眼睛仍盯着乐菱。
乐菱被盯得犯寒,他移了视线,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还需回去处理一下,就不在此打扰了。”
他要告辞,莲心便将他送到了门口,回来一看,乐菱早不见了身影。她急忙往她房里来找她,在门口敲了门,却不得回应,她只得自己推门。乐菱正趴在床上玩弄一索络子,见了她,将头一别,闷闷道:“你送完客人了?”
莲心叹了一声,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乐菱一挪再挪,无路可退,便将头偏开,不肯看她。莲心将手搭在她的背上,柔声道:“韩公子恰巧路过,就进来拜访,我也没有料到的。”
“姐姐同我说这个干什么?你的客人,我难道还能不让见不成?”
“我同你说你还不高兴呢,我要是不同你说,你岂不是更要气了?”莲心笑笑,低声道:“我同他没有什么。”
“可是他喜欢你!”乐菱忍不住叫起来。
“进来拜访我就是喜欢我?”
“不,他喜欢你,我感觉到了。”
莲心摇摇头,“你懂什么。”乐菱一滞,气愤地丢开她的手,“好,我什么都不懂!”
“菱儿。”莲心自知失言,探手来揽她,她躲了一躲,没有躲掉,莲心将她拉起来,“看着我。”
她虽不情愿,却还是依言转过了头,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莲心也于心不忍,不由地捧住她的脸庞,歉然道:“对不起。”
“姐姐……”乐菱握住她一双手,恳求道:“就不能不见他吗?”
“他是韩家主事,跺一跺脚南安城都要发颤,我如何能想不见就不见呢。”莲心安抚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