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男子满脸的尴尬,好歹没有发怒,转向那两人道:“韩公子、韩小姐,请进吧。”
“您亦请。”那男子的身份显然高贵些,但也恭然。
他们走过乐菱,大肚男气呼呼地甩袖,男子微微一笑,走在最后的女子放缓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盯着乐菱。乐菱心虚地舔了舔嘴角,生怕有漏网的碎糖衣,但发现并没有,自己身上也没有哪块儿破了洞,便挺挺胸回盯回去。
“甯姐。”耽搁的时间长了些,男子回头唤了一身。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气定神闲地发问。
“我又不认得你,为什么要告诉你?”莲心姐姐说了,害人之心不可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样吧。”女子笑了笑,以一种卖糖葫芦大娘的诱惑声音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带你进去?”
乐菱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她毕竟不是卖糖葫芦的大娘,便有那个心志紧闭嘴巴,摇头。
“告诉我吧。”她笑,眼睛仿佛飞出花来,无论是谁,恐怕也不能无动于衷,乐菱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艰难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动。”
她哈哈一笑,也不再纠缠,“好吧,反正有缘还会见的。”
她同同伴们进了系玉坊,乐菱的目光追随她直至看不见了方才收回。许是客人渐渐到齐了,那两个守门人闭了半扇门,一左一右地立在门口。
“要不是闵姑姑不许我随便用武功,我才不怕你们呢。”乐菱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儿,不死心地绕着系玉坊转悠,终于让她找到了一条隐蔽小巷,从这里翻墙进去,便是系玉坊的花园。
她循着声音悄悄潜到前头去,台上数个乐师正在吹曲,台下坐着许多人,四周小楼上又有为喜好清净的客人设置的隔间,装修华丽,端得是个气派之所。
“咦?”
一抬头,便见到一张笑脸,正是在外头遇到的那女子。乐菱赶紧低头掩面,逃到她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等待开场的客人们正三五成群的闲聊着。乐菱找了个不起眼位置坐着,不管她乐不乐意,总也得听些。
“听说了么?因着棉花肚扈大宰喜好音律,韩公子也来系玉坊了呢。”
“何止是听说,我还亲眼瞧见了呢。韩公子我认得,端得是一表人才,那扈大宰也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呵呵,好大个肚子!只是,我瞧见还有一位俊俏公子,与他们同来的,模样甚至不凡,不知是江湖上哪位少侠?”
“哪里是什么少侠。”旁有人笑起来,“你说的那个,明明是韩家的大小姐,卓公子的长姐——甯小姐。”
“什么?是甯小姐?”
原来他们就是南安韩家的人,乐菱暗道,若是那韩甯知道这几个老头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不知作何感想。
“我朝女着男装实为常事,韩家是武林名门,这甯小姐自然不似寻常女儿家娇弱,远远看来,雌雄莫辨也怪不得你。我也是因着与她同为系玉坊常客,这才不至于混淆。”
“是了,我是不常来的,若非此次玉老板下帖相邀,我也是不来的。只是甯小姐是系玉坊常客,卓公子难道是稀客不成?”
“可不是么。韩老家主常年闭关,偌大一个韩家都由他掌着,哪儿有那么多功夫风花雪月?这次若非是要投其所好招揽扈大宰,他恐怕也是不来的。”
“扈大宰虽有三十余年棉花肚功力,但在人才济济的韩家恐怕也排不上号,韩公子能这般礼贤下士,实为难得啊。”
乐菱听得正欢,全然不知乐师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下去,玉老板一身曳地的紫罗裙,手弄兰草合欢扇,穿花拂柳而来,还未说话,台下便起哄的起哄,叫好的叫好,她掩扇一笑,此间媚态,比之泊花水榭拜访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