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后来才知道,如果宁休存心想要保护一个人,保护一段关系,那么媒体是永远不会知道的。待他知道的时候,他甚至想过,也许当年与杨浅紫在一起时被曝光的照片,都是宁休刻意为之。
但过去的事已不必再提,可之后几个月间,都没有见到过丝毫与那个女人相关的消息,他便知道,那个人是宁休想要保护的人。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他知道,那个位置终有被他人取代的一天。
就在明雁依然按部就班地拍戏的时候,那位李行长突然被上面调查了,当时明雁拍完一场戏正在躺着拿手机玩游戏,突然就看到了推送的消息,他当下就惊地坐了起来。幸好其他人还在拍,无人注意到他。
他拿着手机穿着戏服就跑到无人的地方给明思打电话,一接通就着急道:“哥,你看到了吗?!那个李叔叔被抓了!”
“我看到了。”明思沉声道。
“不是你?”
“不是我。”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好好工作,我去问问。”
“好——”明雁忐忑不安地回到片场,他忐忑是因为害怕这次又和几年前一样,为了保护最中心的那个人,又赔进去一大把虾兵蟹将。
可不等明思问到什么,明雁再忐忑不安也没有用。可能因为国家正在开会,为了响应一些号召,自那位李行长开始,这几个月连连抓了好几个高官。大众们津津乐道,明雁却胆颤心惊的,因为这抓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爸爸小册子上记的那些人。
直到年底,这波抓人潮才淡了下去。明雁清晰地记得那份名单,大概还有三四个人没被抓,这其中有已经退休的,还有在边远地区做小官的,还有一个是极其大的官——就是宁休他爸爸,宋晖。
明思也无济于事,问到的消息都是边缘到不能更边缘的。
这个时候,明雁才发现自己在权力面前多么渺小,什么消息都查探不得,他甚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闻上那些人被抓。
明思冲回许久不回的家,摔门进他爸爸的书房,一进去就吼道:“你们就是不喜欢姑父,都这份上了,还是不愿意帮一把?!”
明沧中气十足道:“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为什么别人都抓了,就宋晖没被抓?!他心里有鬼呢!故意这样,把当年知情人全给弄进去了!这下再没人知道真相了!”
“混账东西!这话你在我这里说了没事,你要出去敢这么说,你就是找死!”
“我为什么不敢?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你说来还是全国第一学府的校长,爷爷说起来教育口子上也能说些话,怎么到了自己妹婿女婿这儿,就什么都不是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冤枉!你们不就是怕吗?你们怕,我不怕!”
明沧气得就拿起桌子上的墨水瓶子朝明思砸过去,明思头偏了一下,瓶子砸到门上,碎了一地。门外明思的妈妈听到声响,过来使劲地擂门:“又发什么疯呢?!给我开门!”
里面父子两个都犟着,谁都没去开。
“儿子难得回来一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给老娘我开门!”
明思双眼通红,回身打开门,不等他妈妈有反应,跑出了家门。
“你看看!你看看!”明沧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也是,就不能跟儿子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