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常又问他,“你这两年一直在曹真那里麽?”
“嗯。”他含混的答道,也不好多说甚麽。只是看这人神情没甚麽不快,便小心的问道:“你的伤好些了麽?”
何燕常笑了一下,说,“好得差不多了。”
“……”他看着何燕常的脸色,觉着似乎是比分别的时候好了些,只是终究不大确信。
他轻声的问说,“那,你的眼睛真的好不了麽?”
“也没甚麽要紧,”何燕常不在意的说道,“反正已经习惯了。”
他有点难受,再想要说些甚麽,只是绞尽脑汁,竟然都有些惶然。
於是两个人之间,竟是一时无言。
他们两个又静静的坐了片刻,天色渐明,日光映在初雪之上,室内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何燕常突然说:“你若要住下,便自去寻间空屋罢。起卧用具,迟些让歆月带你去取便是。”
他明知这人是在送客,却不肯起身,问道,“那我安顿完毕,几时才能过来见庄主呢?”
何燕常想了一下,才说:“你想几时过来,过来便是了。反正我在这庄里也是无所事事。你几时来,也都是一样的。”
那时歆月已经醒来了,偷偷的打量了他几眼,才去打了水放在木架上,说:“教主,你要洗漱了。”
他也只好站起身来,走出房门去。
他走下台阶时,隐约听到那个歆月在问何燕常:“教主,他是谁呀?”
他顿了一下,屏着呼吸等着听。
何燕常静了一下,才说:“你们都太小了,这庄里不大方便,我就朝曹真要个年纪大些的。”
歆月扁了扁嘴,有点儿闷闷不乐的说:“原来教主嫌弃我们呀,嫌我们人小不能干。”
不过顿了一下,却又忍不住多嘴的说道:“可他长得真好看啊,我还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呢。”
何燕常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说:“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刚生下的时节,也跟你一样,是个皱巴巴的小皮猴。”
歆月哼哼了两声,大约是无从辩驳,转念一想,却又欢喜起来,说:“教主!今天你是要舞剑还是耍刀?”
何燕常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经的说:“下雪了,我听你们扫雪罢。”
歆月哇呀呀的喊了两声,说:“教主就知道以大欺小!”
何燕常笑了起来,说:“好好扫,扫完了赏你们好东西吃。”
歆月咦了一声,忍不住说:“真的麽?不要哄我!”
他听到这里,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过之後,却怔怔的站了片刻,看着这满庭的积雪,然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庄子里的确没甚麽老人,进进出出的都是小童子,大约都是曹真送来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山里的缘故,没甚麽池塘流水,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方庄院,倒是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武场。有一个武场不知是无人用还是怎得,场子里,还有石盘上都晒满了杏乾,没来得及收起,被落雪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