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
──想到言辉曾经过祖父门而不入的事,会有那样的举动,似乎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结果。
“……言辉,你不曾查过吗?‘玉延梓’离世后的事。”
杨言辉蓦地僵了一下。
知道自己说中了,柳行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叹道:
“‘他’辞官了,就在班师回朝、知道你的死讯后。我听过一则秘闻,说太祖曾有意追谥哀太子为‘诚帝’,是‘他’连夜进宫劝阻的。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死去的哀太子不仅不会高兴,还会觉得是一种侮辱。”
“……这倒是真的。”听着的少年忍不住插了句。
“‘他’上表辞官,据传就是这之后的事。”
柳行雁接着又道,“‘他’连‘宁国公’的封赏都拒而不受,就那么只身离开朝廷、离开了京畿……他隐居何处、又何时辞世,至今都无人能说得分明。他做到了如此地步,就算甘冒大不讳‘带走’了哀太子,太祖想来也不会说什么了。”
“唔……”
少年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如果是他记忆中的尉迟玠,怎么也不可能在天下初定时辞官归隐。盖因庄王的遗愿是开新气象、重铸盛世;天下初定,不过意味着那条路走了一半。以尉迟玠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半途而废。
看言辉神色变换、想来已多少信了他的话,柳行雁这才松了口气,问:
“信了么?”
“信了一半。”
杨言辉十分诚实地回答,“若你全数想起了,我自然是信的。但如今只是推测,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让我相信,总也得有些实据才好。”
柳行雁当然不能说不对。
事实上,经过那个魇境,他也挺好奇‘他’最后的结局。寻思着二人近一年间也纠举了不少弊案,就是偶尔贪个空也算不上大事,索性提议道:
“既如此,你我不妨找一找‘他’的隐居之处。”
“……没办法做一个梦直接记起来吗?”
“总得先试试──也好让你趁机了解一下当年的事。”
“呜……”
少年没法反驳。
知道这就是应承了,隐隐觉得自己过了一关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道:“歇着吧。无论决定做什么,都得等明日再说。”
“嗯。”
杨言辉应了声,这才再度阖上双眸,放松自己沉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