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杨言辉曾经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柳行雁还是见着仆役为难的表情,才省起少年于这些人而言同样是“主子”。
想到远在京中的主子,前暗卫心中不觉有些复杂,却没再为难眼前的仆役,只语气一转,问:
“厨房可还有人?”
“有的。柳爷需要什么?”
“就按你们大爷的喜好整些清淡养胃的菜肴,做好我给他送过去。”
“是,小的这就交代下去。”
知道柳行雁的安排意味着什么,仆役脸上几分欣慰与感激浮现,随即一个行礼匆忙跑开、往厨房交办他的吩咐去了。
也不知厨房是否早有准备,两刻不到,那仆役便提了个两层的食盒回来。柳行雁本待接过,对方却连连摇头,直说让他来就好;瞧着如此,前暗卫也未再坚持,让仆役提着食盒在前领路,二人一同穿过院子往正房行去。
杨言辉此时尚未安寝,房中仍透着昏黄的灯色。许是察觉了外头的动静,二人甫近门前,屋里便先一步响起了少年探问的音声:
“什么事?”
那音声淡淡,虽不颐指气使,却自有一股雍容的味道。柳行雁听着微觉恍惚,慢了小半拍才道:
“是我。”
没头没尾、答非所问的二字;可单是那道嗓音,就已足说明一切──几乎是男人的话音方落,一声满是惊讶的“柳大哥”便自屋内传了出;桌椅碰撞声与稍显慌乱的足音继之而起。不过两三息工夫,正房的门已然由内而起;少年诧异却难掩欢欣的面容,也随之映入了柳行雁眼底。
见他脸色依旧透着少许苍白,男人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只由仆役手中接过食盒,越过门口的少年径直入了屋。
杨言辉微微愣了下,但旋又转作一抹无奈又带点雀跃的笑,让门边傻站着的仆役先行退下,自个儿带上门走近桌前,笑盈盈地道:
“柳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行雁正将食盒里的碗碟逐一取出。听少年问起,他动作一顿、双唇微抿,但还是在片刻沉吟后讷讷开了口:
“你未用晚膳。”
语气四平八稳、全无起伏,听着比起关心更像是斥责。
但也不知是太了解他的性子、又或半点不在意这些,少年眉眼微弯,只唇角微微带上了一丝苦笑:
“只是没什么胃口,又错过了饭点……”
“你怕血?”柳行雁问,有些突兀地。
杨言辉怔了怔,没有马上回答,唇角的弧度却已收敛了几分。
“为什么这么问?”
“你从靳容氏开始生产便脸色发白。我原以为是你太过担心她的安危所致,但孩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