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眼珠是混沌的,常常没有焦距,有时候你会忍不住觉得躺在你旁边的人是不是已经变成尸体……」
「不——」孝文惨叫着挂断电话,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大声痛哭出来。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孝文满脸泪水的打开门锁,任那个男人紧紧抱住自己,只有被他抱住的时候,心痛才会消失。
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都在做爱,甚至是婚礼的前一天晚上。
孝文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手臂,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不肯放开,没办法说服他放手的锦帆,只好光脱掉他下半身的衣物,互相缠绕着倒在床上。
像动物似的不停插入、射精、再插入……孝文扭动着腰肢,配合着男人的摇动,虽然那里已经开始有些疼痛了,却仍然亢奋的尖叫、高潮、痉挛似的颤抖,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到动都动不了,下半身还连在一起。
男人温湿的喘息落在自己左边的脖颈、脸颊和耳朵上,孝文呆呆的环视着屋里的一切。夜色已经很深了,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像弥漫着浓灰色的雾气,而被月光照着的地方,似乎可以看到缭绕的白烟,缓慢地卷成各种毫无意义的形状。
窗棂细细的黑色影子映在床上,迭加在重迭的两人身上,仿佛沾满浓墨的笔,一条一条画在皮肤上的绳索,将两个人紧紧缚在一起,而裸露在月光下的皮肤却变得和白色床单一样没有血色的苍白。
忽然,那些黑色的线波动起来,伏在孝文身上的男人用手臂撑起身体,原本深深沉入体内的男人的器官被抽了出来。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令孝文的眼泪蓦的流下来。
「我弄疼你了?」锦帆抚着他的脸问。
孝文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似的哽咽着:「没有……我……还想要……」
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笑,感觉跨部被抬起来的孝文慢慢阖上眼睛。炙热的物体再次填充了自己空虚的身体,孝文因那种立刻就感受到的充实感而激动的叫了出来。
紧紧交扣的右手被男人左手上的戒指硌得有些疼,孝文不知道男人的右手是不是也同样感受到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所带来的疼痛呢?
请让我感受你的存在,在明天之前,不要停下来……
孝文悲伤的在心里说着,更加紧的握住男人的手。
第十章
婚礼很低调,是在一个小教堂举行的,参加的只有杜鸿启一家和少数几个旧识。方太太向来唯我独尊,不会与别人商量什么,她决定了的事情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能更改。所有宾客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惊诧过了,所以婚礼的当天显得很平静。
孝文的脸色在这一天已经变得彻底失去血色,仿佛木偶一般任由人摆来摆去。宾客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真是太可怜了,母亲再婚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凭空多了一个人来分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