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她还能往哪跑。释无磐涅终于反应过来:“是谁?是哪家汉人的女娘?”
“是不是该送去贺礼,准备迎娶。按照汉人的规矩,应当要在她肚子大起来之前将她娶回家吧?否则,听说没有成亲就诞下子嗣,是会让人丧失颜面的。”
陆道莲:“她不是闺阁中的女娘,她嫁过人了。”
“是别人的新妇。”
在再次惊呆的释无磐涅的注视中,陆道莲饮下最后一杯淡酒,眼神依然十足清明,嗤笑着道:“你不该恭喜我么,释无磐涅。”
说是未出嫁的女娘,与人鬼混,情难自禁怀上身孕了还差不多,可以当做是年轻女娘不通晓事。
怀了再嫁给欢好的郎子便是。
可若是经历过风月事,有经验的妇人还敢与他人偷情,怀上姘夫的孩子,这是谁家的汉贵女这般大胆。
有阅历的都该知道,奸生子可是不好活于世的,其丈夫能容忍面首也罢。
触及子嗣,是不可能心无芥蒂的吧。
经历过风月事有经验的宝嫣是什么样的呢,总之不会是释无磐涅口中,游刃有余与姘夫偷情的老道妇人模样。
回味着当初宝嫣勾引他时,青涩而娇羞的画面。
仿佛还留有小舌舔舐喉结的心痒滋味,陆道莲眸光深谙,略带哑意,低沉地和释无磐涅淡淡笑道:“她很羞涩,起初根本不敢和我厮混。”
“她夫婿姓晏,与我年纪相当,清河里的高门贵子,你应该晓得了他是谁。”
晏子渊。
释无磐涅睁大双目,瞪向神形清贵,怡然自得的佛门圣子。
他搞了人-妻。
兄弟之妇。
……
一场秋雨,在夜半之时悄然落下。
庭院里的地面上出现一滩滩能倒映出人影的水迹,同时也将屋外的人身上的血腥气冲淡散去。
在杀了两三波想要救人的胡人后,兰姬那边终于打消了再次派人前来送死的想法。
庆峰也收手,回到了他近些天长待的院子里,向新妇复命。
晨起打水的小观,刚梳洗过自己,在廊檐下的台阶处,看着不苟言笑颇为严肃的武僧走过来时,停下步子。
“你站住。”
小观:“你做什么去了,一身臭味儿。”
高大的身躯显而易见的愣了愣,再被说臭后,抬起手臂自己也闻了下,接着笨拙地往衣上蹭了蹭,似乎也想摆脱这种不大好闻的味道。
“晏家的地牢,常年不见光,里面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里头,自然臭了。”
庆峰:“我守着那胡女,为了不让胡人那边将她救走,在那待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