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的陆道莲倏地冷静下来,变得安静而沉默注视着受了相思之苦,委屈得自说自话的娇俏女娘。
“叫我不要心悦你,为何又要拼命撩拨我,我都已逃去了山里,为何还要找过来?”
“我是成了亲的妇人,有丈夫呀,为什么还会情不自禁想念着另一个人。他却比我夫君,更像夫君。”
察觉到那双蓄了满满潋滟水光的眸子,饱含控诉,含情脉脉却哀怨地朝他瞪来。
陆道莲眉头不由地跟着微蹙,嘴唇轻抿。
“你是第一个夺了我身子的人。如果没有这门亲事,按照敦伦之礼,你我才是真正的夫妻。”“夫……”她想叫他夫君,但是称呼到嘴边,就像她说的那样,又克制住了。
然而陆道莲还是通过她未散尽的气音,分辨出那句“夫君”。
他可从未逼迫过宝嫣这么叫他,若不是喊两声好阿兄,就是几句爱郎,恩人。
夫君就是亲亲丈夫了,是真正媒妁之言的关系。
他不是,喊不喊亦无所谓。
可是这句柔肠百转,隐晦又含蓄的未完成的称呼,才是最勾动人心思的。
没想到新妇情根已经这么深,无心插柳柳成荫的陆道莲淡淡问:“所以你便躲在山里,故意惹人心急好找?”
宝嫣毫不避讳地承认了,“那又如何,我就是故意进山,让你们以为我丢了。左右也没几个人会为我担忧。”
“你就不怕没一个人来寻你,然后饿死或是被猛兽吃掉在这山上。”
听着冷冷恫吓,宝嫣仰着脸,娇靥白了点,呼吸紧张急促地喘着,手腕被攥得疼得要命。
还要故作坚韧,不惧危险地嘴硬道:“那就吃掉啊,我若是死了,也涂个清净。既不用对着喜欢的人,心焦痛苦,也不用再想乱七八糟的家事。”
“但愿下辈子,能遇见个会疼惜我爱护我的好良人,不要再受这等偷情借种的苦了。”
她看他的眼神,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多情蜜意,只是痛苦更多一点,又爱又憎的那种。
看得陆道莲心中一片酥麻,又热又鼓胀兴奋。
能撩拨的这样一个女娘,为他生生死死,她又生得那样美,是个郎子都会动容。
更何况宝嫣媚眼如丝,勾引之态想要他的意思无法遮掩。
陆道莲冷冷清清地问:“你欢喜我什么?”
虽说他是无心,却不代表没意。
不然怎会连她故意躲到山里,想通过遇险的事叫他着急,他都不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