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她还打得这种两全其美的主意。
“还不明白么?”陆道莲冷冷道:“说你夫婿才是凶兆,不代表你就相安无事了。他的凶,于你来说就是吉兆,是在提醒你,这门亲该及时止损了,若你继续下去,只会深受其害。”
“你当我为何浪费时间为你占卜?是见你与我有缘。”
他发出一声让宝嫣情不自禁,感到心虚羞愧的嘲弄轻笑,“可你却根本不知,什么叫适可为止。反而想我牺牲修行的功夫,让我替你与你夫婿逢凶化吉,一改好运,可真是……”
他后面意犹未尽的话,宝嫣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怕是会说,为你自己着想就好了,还要去管别人,你怎么这般,不知好歹呢?
宝嫣刚才没慌。
现下彻底有些慌了。
她有种不小心把神佛都狠狠得罪了的想法。
“不是的,不眴师父……”
宝嫣着急解释,“我已嫁给夫君,就是他的妇人,如何能及时止损呢。”
再说她跟晏子渊两家势力结盟,都绑在一起了,要退亲还是要和离,这都不是一两句简单的话就能做到的事。
可惜对方大概是真被她惹恼了,根本不听,像是在面对一个执迷不悟不开窍不领情的东西,“多说无益,我该清修了,你走吧。”
宝嫣委屈:“不眴师父……”
祈求的也没用,对面赶人的态度很不留情,十分坚定。
“请你出去。”
庆峰适时地站出来驱赶她们,“快走快走,别误了我师叔修行。”他走过去拿签筒,似乎是想把宝嫣手里的签子拿回来。
而宝嫣手拽得紧紧的,不是很想放,小观见状,趁背对她们的庆峰不注意,果断地将卜签拿过来,藏到自己身上,然后扶着宝嫣到外边去。
宝嫣从未被这样嫌弃地撵出来过,她站在佛堂外,与婢女相扶持,对里边得罪了的对象,敢怒又不敢言。
太快了,怎么会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生气的速度,比打雷下雨还要不可预测。
她总觉得,自己真这么走了,就如丧家之犬落了下乘。
不该是这样的,她在门口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软声喊:“不眴师父……”
没有应答。
宝嫣受挫了,面容一僵,依然挺起胸脯,柔声道:“不眴师父,我知刚才的话,得罪你了。”
“即使不眴师父恼我,我也还是要说一句,今日占卜,劳烦你了。”
“有一事,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不眴师父。”
“若是为了个人利益,要用和离或是退亲的法子,化解凶兆的话,为了苏家,我实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