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遗,广安人士,齐王府一品侍卫,盛治齐王义子,生于德昌七年,于齐国乐平郡行义而殒,终年二十七岁,今尸骨还乡,入土为安!——冉遗,广安人士,齐王府一品侍卫,……”
纵有不懂的,如今听了那引魂令,也该明白了。
在城门相迎的百姓之中还有齐王府的人,如今挤在人群里看到这么个情景,皆是大惊。他们当即赶回府中通知众人,除了告知齐王已到广安城的事,便是冉遗已死的消息。
“什么?!”孟槐整个人都傻掉了。
一名侍卫死了,在很多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不值一提,偶然说起也不记得名字。
东方稚疼惜自己的心腹,不希望他年纪轻轻走了黄泉路还没人记得,死得轻如鸿毛。从乐平郡回到广安城的这一路,引魂令都没有停过,东方稚着天狗沿路高喊冉遗的姓名与生平,一来是将他的魂魄归引回乡,二来是让百姓们记住齐国有这么一个人。
他是死于救人,死于这场天灾引起的残酷人性之中。
回府后,东方稚即刻命人起草令书,替冉遗加封爵位,升天狗为王府一品侍卫,赐行宫令牌,可在齐泰二府以及齐宫中奔走,无需通报。她想了很多能给到他们几个的东西,赏赐了一堆钱银甚至田地,但都觉得远远不足够。天狗感激东方稚的知遇之恩,也感激她将冉遗看得如此重要,可是,他得到赏赐的时候却更难过了。
东方稚加封冉遗之前,特地去见了紫罗一面。
紫罗是冉遗妻子,但是他们成亲多时未有子女,如今紫罗孑然一身,若是想离了这亲重新找个好人家,也是可以的……想必冉遗也不希望她一生孤独吧。可是那个从众艺楼里走出来的倔强姑娘,只说自己此生绝不改嫁,不会再嫁第二个男子。
众人希望她会留在府中相互有个照应,可是她觉得齐王府触景生情,有太多她和冉遗素日的回忆。最后,紫罗决定离开齐王府,重新回到自己一开始卖艺不卖身的众艺楼,以卖艺谋活计,了却此生。
东方稚与苏许闻言,心底叹然。
曾几何时,这么一对璧人成亲引来多少羡煞目光,如今阴阳两隔,故事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真让人难过。紫罗走后,苏许心细如尘,让雚疏此后派人到众艺楼多看顾些,也和众艺楼的人交代交代,莫让这个好姑娘再受委屈。
东方稚则将苏许的待人接物一一看在眼底,忽然记起自己在乐平郡时曾寄出的信。
当日,东方稚传信鹦儿,实则是想让她多打听一下府中是不是有人对苏许做了什么过分之事或者说了不堪的言语,使她神情异常,失魂落魄。鹦儿得信后立即拉着南七行动,经过多次观察,终于赶在东方稚回来之前揪出了王府里多嘴的几个丫鬟内侍,全部扔进了王府地牢。
“主子,就是他们。”
东方稚在鹦儿的带领下来到地牢内,放眼一望,那将被处罚的人竟有十数之众。“极好。”东方稚只觉心中似有一团无名怒火升起,齐王府内,竟有那么多人嘴巴像灌了毒,当中还有几个是在寝殿之内做事的熟悉面孔,这般贴身,若是隔三差五说出点难听的话,又怎么怪得苏许失去活力,以泪洗面呢。
“王妃素日待你们如家人,你们却在背地里说她各种不好,还说本王与王妃假凰虚凤,惹人恶心是么?”
东方稚脸上没有半点发怒的表情,语气也是极其稀松平常,像是在真诚发问。那十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害怕的感觉减轻了些,却不敢直接回答东方稚。
“哎,哈哈哈。”东方稚笑了,轻道:“看来确实如此,都承认了。”
“不是不是!求殿下饶命啊!”
“殿下饶命!奴才绝没有干过那样的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朝东方稚磕头。
但齐王爷只是安然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衣袖上的纹饰,对
\t\t\t\t\t\t\t\t\t', '\t')('\t\t\t\t于他们的求救无动于衷。时间长了,他们喊累了,东方稚才幽幽地说道:“想活命,怎么当日胡乱说话的时候不想想自己在做什么?王妃是个好欺负的,你们逮着她欺负,她纵容你们偷懒你们也不感激,还回过头来说她的坏话,你们到底是有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