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到了醉花楼,甩手就是一件先天圣宝!
这摆明了是来着不善!
“余承山……”韦一舟突而抬起头来。
“小人在。”余承山赶忙低头应道。“维州可有这般人物?”
“不曾。”余承山快声应道:“维州方圆之内从无道宗大派,除却佛门,这数百年间唯有黄、余、蒋、高四大家族以及药王谷和摘星阁而已。各门才俊我都先后见过,绝无这般人杰。再说……随着金刚寺大肆宣佛以来,道宗门徒死的死逃的逃哪还有什么……呃!”
余承山说着说着,突而猛的一顿,拱手回道:“回禀我王,小的突而想起一人!看其行径,应是不错!”
“谁?!”韦一舟猛的一下抬起头来。
“林季!”
“林季?”韦一舟两眉微皱,默念了一声。
“是!”余承山回道:“那人原是监天司走狗,曾做过一任维州镇抚,当年那阿赖耶识最后就是死在他手里!后来听说,他还升任了天官,前阵子到处可见的天官庙就是为他所立!”
“哦?”韦一舟两眉一挑,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金印,抓起绸布仔细包好,往前一推道:“巧儿姑娘,此物十分了得!乃为先天圣宝!韦某不但收不得,更是估不得。请你原物奉还来客就是。他在醉花楼的一应花销都计在韦某账上。”
“这……”胡巧儿一楞,可也不敢多嘴,赶忙躬身一礼,收过包裹转身就走。
胡巧儿走出门外,韦一舟身往后仰,靠在藤椅上微微摇晃,半闭着眼睛似是自语道:“且不管他是谁,胆敢刚一进城,就迎头惹了南门秃子,又去醉花楼中随手甩出先天至宝,这都不是我韦某该得罪的!”
“他既从东门而入,应是远自维州外界而来。可这时维州,除我黑石城外,尽成阿弥之地,此番前来定然不是特地烧香拜佛,更不是单独为我黑石城。就算是……也不仅仅是我西城!”
“是。”余承山拱手应道:“我王深谋,小人不及!可是……”余承山乍着胆子,又说道:“可是这里却是黑石城!万法莫行!即便他有千般能为,也仅是一介凡俗而已!先天圣宝世间罕有!已有万余年未曾经见,您真就……”
韦一舟微微一笑,反声问道:“若这消息散出去,你可知晓该有多少人垂涎欲滴?”
“你说的不错,这里可是黑石城!”
“有人得手,或收或抢也是不迟!”
“若他真有本事,能活着走出黑石城,那我也结个善缘,好来好去便是!”
“我主高明!”余承山大礼赞道。
韦一舟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道:“传出话去,就说醉花楼送了一件宝物,连我都惊愕不已,愿以全部家资相抵。可那人却不同意!”
“另外,通知那秃子一声儿,就说那人此番是奔着金刚寺去的,要拿他脑袋祭天。让他格外小心些。再给北边那个老不死的传个信儿,就说引子来了,万年难遇!”
“是!”余承山躬身应着,转身要走。
“等一下。”余承山刚要跨过门口,听见招呼赶忙又停了住。回身问道:“我主,还有什么吩咐?”
“柳月这丫头跟了我好多年,如今死了也不能浪费,把她细细煮了熬成参汤,就让她……一直跟着我吧。”
余承山心底一寒,未等应声,又听韦一舟不紧不慢道:“我方才听你言语,是不是与那姓林的有些私仇?想要借我之手?”
“小的不敢!”余承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全身满头冷山直流,苦声求道:“小的只是见这圣宝难得!错手而过着实可惜!绝不敢有何乱意私心!”
韦一舟冷哼一笑道:“若他走出黑石城那一天,必是你绝死之日!作为一城之主,这份礼数,我自会尽到。可他,若死在黑石城的话……这西王就由你来做吧!天下永安,岂图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