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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节(1 / 1)

其实,如果没有性别上的区别,那卫青的行为完全算不上反常,就是同事间在面对危险的正常劝阻而已,可一旦性别有异,那旁人的观感便会产生偏移,尤其是这不是现代,她才正式踏入朝堂,前一段时间还一直与朝臣互撕,至今只有利益相关的太仆和不怎么相关的大鸿胪还算交好,其他都是公事公办,别说不与之交好,能不坑她都算是不错的。

这一对比,卫青正常的劝阻则变得更加异常——怎么别人都对她不怎么样的时候,你对她这么好呢?

世人不会相信两个未婚的青年男女会有同性之间的友情,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必然会吸引来大量敌人,造谣他们之间有风流韵事的成本极低,他们自证起来却极为困难,如此一来,两人尽皆危矣。

普通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是风流韵事,可她和卫青不是普通男女,而是手握军权、政权的掌权者,若是两个男人,那就算是合作也极为有限,因为对他们来说环境是存量争斗,他们只能有一个胜利者,但男女不是,传统思维下女性会更容易耽误情爱而甘于下位,甚至就算不甘,那也可以分工合作,最后完美的将权力集中传递到两人的血脉上。

文臣造反,三年不成,没有暴力的韩盈身家性命尽在皇帝手中,皇帝当然会放心,但卫青不是,他掌握的是能够改天换地的暴力,而且这暴力会膨胀到一个可怕的境地,比当年的韩信还要恐怖,那几乎就是个副皇帝了。

身处其中,韩盈完全无法理解汉武帝究竟是怎么这么放心的,但这种情况在她看来,是畸形又脆弱的,它经不起更多的刺激来扰乱平衡,而一个手握所有兵权的大将军,和一个声望极高,治政能力优秀,握有部分中基层治理官吏的列卿即将(有可能)达成利益同盟,别管汉武帝睡不睡的着,她若是皇帝肯定睡不着的,宗室、朝臣、诸侯更睡不着。

睡不着,那肯定就得破坏掉它,三个权力人物中,她无疑是最好弄死的那个!

这种事情,别说出现,有苗头众人恐怕都会开始往这方面打算,传闻自然也在其中,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只要开始有人传,那就会有人怀疑,韩盈不能赌多疑的汉武帝对她多放心,也不能赌有多想趁机弄死她的朝臣,为了防止这该死的情况出现,处理完事务,韩盈就杀到了韩羽面前:

“赘婿先别挑了,赶紧找几个相貌不错的倡伎优伶买下放家里养着。”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韩羽愣了一下,差点没给自己拿速效救心丸。

其实随着女性逐渐能够踏入官场,而且数量开始增多后,一些中底层的家庭也不介意将儿子嫁出去给她们做赘婿,毕竟如今能养大三四个儿子的家庭不算少,但家产是很不够分的,牺牲一个资质平庸的庶子(指嫡长子之外的所有儿子,嫡次子也是庶子)去攀附一个地位够高的女官,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很划算的。

这也是女官的困境,她们目前还无法从同等或者次一层阶层中寻找婚姻对象,只能将往下放两层,再加上还是由自己承担生育,婚事对男方乃至男方家庭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女官无疑还是吃亏的,只能说对比过往又好一些,暂时可以接受,想继续提,得等改变继续发展,那是十年后女官吏们能够享受到的好处了。

而现在,由于婚姻市场信息流通还不够充分的原因,能够主动表达自家愿意让儿子做赘婿的家庭不算多,这让不少敢出面嫁儿子的家庭就生出了错觉,他们这样的人还是很少,而世人以少而贵,少就能提要求,比如,他们会要求女方在和自家儿子生完孩子前,身边最好不要有莺莺燕燕,用以保证出生孩子依旧是自家的血脉,进而加深联姻带来的价值。

没办法,虽然现在现在很重孝道,但孩子更多亲近母亲,对父亲大多都不深厚,若是没了血缘关系,谁能保证老了需要奉养的时候,这孩子真能孝敬他,不让他在家中被疑似他亲爹的那个男人踩头上去?别说律法,律法这玩意对权贵没什么约束力,家事更不好说了,甚至别说权贵,法律设置的那么严苛,犯罪的还那么多呢。

婚姻本质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易,出现博弈很正常,只是对现在还在隐蔽择偶的韩盈来说就有点吃亏了,她养倡伎优伶没问题,但一些职位足够,想要正常结亲,冲着能百年好合的男方家庭见到必然会打退堂鼓,手头其实已经挑选出几个还不错家庭,又符合韩盈条件的韩羽,想想她找几个倡伎优伶塞家里搞黄婚事的结果,只想昏过去算了。

她可是用给韩盈挑个各方面都好赘婿的理由,刚哄好伯母啊!

上司总会在不同时候提出各种奇葩的要求,韩羽猛的呼吸几下缓了过来,问道:

“尚院怎么突然想养倡伎优伶了?”

“躲麻烦。”

没有的事情说出来反倒容易惹人瞎想,韩盈所以回答的很模糊,不过韩羽还是能大致猜到一些范畴,她立刻意识到对方还有更改的余地,连忙说道:

“要躲男女之事的麻烦,还是成婚最好,我这儿有几个不错的人家,尚院您要不先看看?”

她接下来要忙着去边郡,哪里有时间去看,等等,谁说她没时间呢?

如今离婚可不容易,结婚那得性情和生活习惯都合得来才行,这玩意见一次面可看不出来,得长期观察一下才行,所以,全带去一起去一次边郡呢?

不可否认,去边郡肯定有危险,但那是跟在她身边,风险少的可怜,再者,只要不是废物到极致,稍微做点事情就能混点功劳,就算没成,那好处也少不了哪里去,这么好的机会,想建功立业的人求都求不到,韩盈就不信这些人不心动。

他们不心动,父母也心动。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有人说什么,传些糟糕的绯闻……

嘿,她要的就是和这些人有绯闻,又不会给这些人什么正式身份以免引发有能为的不悦,这种情况下她能有多少影响?反倒是世人对下位者的鄙薄永远比上位者多,正好能看看这些备选男人的心性。

“把人选拿给我看看。”

以韩盈的挑法,哪怕韩羽手头信息再多,过这么一遍之后也寥寥无几了,呈递到韩盈手上的只有六个,年龄普遍都不大,十六七岁左右,还有个十四岁的,太小了,韩盈只能把他去掉,好在剩下的五个各方面非常符合需求,就是究竟行不行还是得见面看看再说。

韩盈没时间一个一个的见,效率为主的她直接让韩羽丈夫褚宽约这些少年去踢蹴鞠,而她在高台上看了一场球赛,将脾气暴躁的和太过娇惯的两个淘汰掉后,让剩下的三个人上来喝了杯茶,把她打算带人前去边郡的事情通知了他们,让他们回禀父母,愿意去的这些时日做好准备,多练练骑术,到时候用的上后就把人赶走了。

褚宽年少跟在韩羽身边,最初的名义虽然不是入赘,但随着父母故去,韩羽家业越来越大,且几个兄长的反复暗示下,其实和入赘也差不了多少。

而宛安县这方面的风气甚至比后世还要好一些,在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也习惯了给韩羽打下手,医院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在察言观色上,褚宽丝毫不逊色积年的官吏,看出韩盈情绪不佳的他立刻送上来果脯点心,又撤掉杯子,重新沏了壶茶,问道:

“韩尚院这是都没相中?”

这倒不至于,只是觉着不够满意而已。

不同人会有不同的审美偏好,有人固定,有人多种多样,还有人根据需求来,韩盈介于后两者之间,她欣赏大部分类型的男性,阳光帅气的青春大学生外貌出众的奶油小生、有能力的才俊、适度健身的、型男、叔系、浪子、甚至羽林军有部分人也很可口不过虽然变化很多但他们都有一个基本点。

外貌和气质加起来要过二十岁或者更大一些有后世成年人的即视感不能太小。

没办法前世总会给她留下点根深蒂固的影响而这三个能被家里推出来自己又不反对做赘婿的往往都有些娇生惯养简而言之外貌都是特别年轻的少年连当年许昭练傩戏组戏班练出来的外貌欺骗性都没有让她有种在看高中生的犯罪感那能满意就怪了。

“太年轻了啊。”

这都十六七了年轻?好吧或许韩尚院喜欢年龄大点儿的只是年轻大的哪有合适的呢?

褚宽没办法只能劝道:“韩尚院年轻大的早都已经成婚了哪里会做赘婿呢?”

“我知道。”

韩盈没有抬眼:“只是喜好的话日后再选合适的养在后院便是我担心的是他们这个年纪又这种性格能否配的上尚院夫婿的身份?韩家的家事可是要全交由他操持的。”

生活嘛就是苟且年龄小只是她心理上的困难克服一下就能过去实在不行她再集卡呗生育问题也不用太担心京医院的女医早就开始研究男性结扎并私下选取志愿者进行手术了不太考虑身份和男人贞洁问题上满足自身对男色喜好并不难但玩物和成婚的赘婿不是一回事后者必须要代行她的部分事务毫无能力的花瓶只会给她增加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有能力的——

行吧对方肯定不想做赘婿。

其实如今赘婿质量已经提升了不少从想着侵吞女方家产的地痞流氓到身份已经能是清白人家乃至官宦庶子态度也变成了只要养我我就乖巧躺平

不惹事的存在有进步可和对媳妇相比那就一个地上一个天上性转一下她能匹配的女性不仅父家身份能和她持平对方性格、才华、容貌、政治服从度和家事诸多能力都能拿得出手说不定还有一两项丝毫不亚于优秀的男性这么大的差距怎会让人开心呢?

还是时间太短了啊。

再等个几年赘婿肯定还能再卷出点好的可惜她等不了了。

褚宽不清楚韩盈所想妻夫恩爱没有外人的他在听到韩盈还要选人的时候还忍不住为有可能选中的人默哀可还没默哀完听韩盈提到家事要由对方操持的他立刻变了脸色那三个娇惯的少年哪能担的了这责任?

别把他们一家坑死!

可这件事上韩羽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这要怎么办才好?

正当褚宽着急的时候他突然听韩盈开口:

“有竞争才会有压力三个不够褚宽你让韩羽稍微放点消息出去再多选几个我就不信卷不出个合适的!”

君臣闲聊

官宦人家,除了一部分条件极为天独厚,以至于被宠坏的孩子,大部分人,哪怕是纨绔子弟,在斗鸡走狗、违法犯罪的恶行外,自身的谨慎、看人下碟,察言观色能力其实都不会太差,甚至可以说能吊打后世大部分普通人。

这是不同环境孕育出来的果实,古代大部分权贵家里孩子大多不会太少,不够嘴甜,能察言观色,哄家里人开心的,很难得到父母或者祖父祖母的纵容,而长安掉下块砖指不定都能砸到个权贵或者权贵姻亲,自己外出玩若是没点谨慎和看人下碟的能力,那一不小心得罪惹不起的人,可是能害自家家破人亡的。

现代就没这么要命了,孩子少而珍贵,一些二胎家庭即便孩子间有些竞争,其压力也不至于如古代那么强,更多时候则是被父母爷奶外公外婆宠着,没有环境压力,孩子自然不会主动提升自身的人际交往能力,哪怕毕业开始工作,在生产力使得生存变得极为简单,法律又能让个人免受大部分伤害的现代社会,只要没有职位晋升要求和金钱压力,那依旧不太需要提升,大不了,炒老板鱿鱼嘛。

虽然这样会让现代人在交往中造成一定的不便,但它也是一个安全、文明的社会带来的福荫,显然,如今的人是享受不到的,不过这对韩盈来说有些好处,这些再被娇惯过度的少年,在知道自己在被谁选择后,不管心中多么激动,仍是谨慎的闭上嘴巴,不与蹴鞠场围上来的其他人交谈,赶紧回家告知了父母。

之前韩盈要求隐蔽选择,不暴露自身身份,这让韩羽能挑选的赘婿家境也在她身份能接触到的范围间,也就是俸禄六百石和六百石往下的中底层吏目,对这些家庭来说,今日压根不是中五百万的好事,分明就是要中上百亿啊!

再怎么说,韩盈也是中二千石的列卿,官员中能排她前面的人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个,如此权势,若能被选中,做她的赘婿,就算她不主动给岳父活动点什么,平日里周围人和上司的态度、日后的升迁都会变得异常容易。

而其它的好处就更多了,韩盈办个宴会,比如给母亲贺寿,他们做为亲家,也是有资格见一见过往连靠近都没资格的列卿诸侯,只消介绍一句,这些人也会记记他们是谁,甚至就算他们不记,那更低一层的,自己平日接触不到的高层上司,此刻也会过来和他们交往,后代任职、升迁、娶妇、嫁女、商人投靠等诸多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好处,总之,这全家翻身的机会怎么不让自家儿子抓住?

抓着儿子反复询问过见面的细节后,各家父母很快意识到,这份百亿大奖不是那么好得的,韩尚院显然对自家儿子不是很满意,而他们的竞争对手将会有很多,非常多——现在的两个只是目前看到的而已,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更何况,现在韩尚院还没将自己选婿的消息放出去呢!

巨大的竞争压力没有让各家父母退缩,虽然汉武帝一朝上演着大量底层飞升的奇迹,但更多的人依旧是苦无上升门路,竞争对手多算什么,没机会才是最可怕的,考题都放在面前了,不努力,对得自己家人和祖宗吗?

在家人的期盼和逼迫下,三个少年都开始了自己的苦日子,过往呼朋引伴跑出去玩是别想了,先去练骑马,跟着去边郡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基本的政务和赶路经验也得学一学,真是个花瓶直接就要被别人比下去。

还有,在韩尚院身边可不是她照顾你,而是你得想办法讨好照顾对方,针线也会点,说不定用得上,她喜好美食,这方面也要找地方精进一下,父亲还好不容易从韩院长处打听出来的,韩尚院更喜好有武力的男子,为父给你找了个会用剑的游侠,剑术也跟着练一练吧!

顷刻间,三个少年便被海量的学习任务压在了身上,过的简直和后世的高三学生似的,不过,过这种苦日子的显然不止他们,随着韩羽逐渐将消息放出,一些嗅到机会且自家也有合适人选的,也开始向韩羽举荐,并压着他准备,而随着消息的扩大,一些千石的各丞也向韩盈身边人暗示自家有合适的后辈、子侄,随着事情的发酵,连皇帝也听到了不少热闹,当然,还有告状。

闲来无事,将韩盈留下下棋的刘彻将黑子落在棋盘上,随口道:

“最近你的事很热闹啊。”

举着白棋的韩盈很是头痛。

不是因为婚事,她早就对这种情况有预料了,头痛纯粹是陪皇帝下棋导致的,原因很简单,她不喜欢下棋这种需要动脑子的‘娱乐’,毕竟平日的工作已经够让大脑疲倦了,为什么还要拿这种需要思考的东西来折磨自己?换点别的娱乐放松一下多好。

过往的韩盈也有实力和借口拒绝和他人下棋,如此一来,她的棋技只能说聊有胜无,而陪皇帝下棋,棋技太差,有糊弄的嫌疑,尽力下,鬼知道会下成什么样子,尤其是这又不是正经下棋,韩盈还得不分心思考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头疼才怪。

不少人抢着和她结婚太正常不过了,根本不至于让皇帝提点,甚至以她的年龄、职位,换个男人来保不齐都得有人求到陛下面前请赐婚嫁女,仅仅是热闹,根本不会引起皇帝的提醒,能让皇帝专门说的,只有关于她打算将备选赘婿带去边郡的事情。

其实如果单论带人这种事情,问题也不大,带着姬妾办事或者路上收人的在如今完全是正常行为,有的是人这么干,真上纲上线的话,也就一个她泄露军情能指摘了,毕竟外人不知道她是做为诱饵去的,动静大点,愚蠢一点更好,只当这是正常的军事行动,那正常弹劾完全没问题,可这也不至于让陛下提醒,除非——

有人想拿此事整她。

这一天天的,没完没了了!

落下白子,韩盈将脑海中的烦躁清除,用轻松的语气回道:

“边郡有战事,这些青年才俊有机会随行建功立业,自然过于欣喜了些,未曾想连陛下都已经得知了?”

你管那些近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韬武略一应具废的纨绔少年叫青年才俊?

如今词语降级还没那么厉害,有资格称得上才俊的怎么都得文章或者武功出众、担任个普通官吏这个年龄担任不了的要职,拿那群少年和他们比,简直和睁眼说瞎话一样,这让刘彻很不满意,他直接就怼道:

“若他们也是青年才俊,那岂不是遍地英才可用了?”

汉武帝别名猪怼怼,被他阴阳怪气的臣子数不胜数,韩盈也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惊慌失措,而是叹了口气,用很无奈的语气回答:

“臣也不想这么算,可矮子中挑高个,能挑出来的就这样,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择偶择优,哪怕不看赘婿不需要像儿媳那样承担生育,仅是质量和能力上的差距就足够令人不满了,倘若在对比一下周围真正的青年才俊,那就更让人生气了,面对不满,韩盈利用自身的权力去再次筛选这种公器私用的行为,对刘彻来说不是坏事,享受过权力带来的好处,才能更加的渴求权力,并在权力面前向他低头臣服,只是——

女人耽于情爱,又更喜欢强大的男人,这群少年实在是没什么魅力可言,走这么一遭下来若提升不多,在加上周围还有着大量真正的青年才俊对比,真不会让她心态失衡,做点别的事情么?

见识过太多长久处于下位,一朝有权后极致放纵人的刘彻,并不希望韩盈走向歧途,他提点道:

“不高正好,懂事,能操持好家事便够了,若是觉着不足,也不必拘于一人,卿大夫一妻二妾,你为列卿,亦可一夫二侍。”

听完这段话的韩盈总算明白了皇帝的意图。

她说呢,就算是有小人想搞她,皇帝也不会私下和她这么谈,敲打敌人和敲打她二选一就是了,何必这么兜圈子,原来是劝她别太耽于婚事,不满意开后宫就是了。

这个建议很男性视角,理解一部分她的困境,却没有理解全,对于皇帝来说能为臣属想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韩盈识趣的答应下来就好,多说反倒是容易惹人不悦。

只是,此刻有机会说的时候不说清楚,日后她或者其她女官出了问题,想解释也没机会了。

“陛下,若他们足够懂事,能操持家事,应对外务而不生杂心,那臣何必如此忧虑?”

思索着自己能说的范围,韩盈抬头,眉宇间带了几分外露的愁绪:

“可如今只有妇德,而无婿德,世人对男子比女子更加纵容,投机取巧之辈又无孔不钻,稍不注意,便要因赘婿生祸了。”

闻言,刘彻不由得皱起来眉头,他沉吟思索片刻,才道:

“此非设律可督,还要靠女官自行齐家。”

就如当年韩盈在面临女医贪污事件时,不能一刀切的惩治女医一样,刘彻也不能直接用律法来处置赘婿,因为相较于低于女官数个层级的赘婿反坑女官,社会关系、权势各方面都碾压赘婿的女官借婚姻之便,将贪污受贿的错误全推赘婿身上更容易,这无异于给了女官完美脱罪的理由,几乎是鼓励她们去犯法了。

更何况,律法又不能只限制赘婿,不然那只是往想要好好做事的女官身上再加一道枷锁,可若是儿媳和赘婿同罚,那男官更要高兴疯了,他们的底线……和没有差不了多少,可若是不做约束,那女官又只能自行承担社会对赘婿优待带来的风险,这可真是令人头疼!

女官任用起来总有各种想象不到的麻烦,而当人已经习惯好处,喜悦便会逐渐消失,麻烦带来的烦躁便令人觉着异常明显,见皇帝表情不悦,韩盈不得不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态出来,她提及了与现状好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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