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的脸贴在他后背上,带着鼻音说:“这世上从没有公平,感情的世界里更没有。”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程彧听来却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撕开了浓稠的黑暗。
阴郁了数日的心情豁然开朗。
凌晨五点,徐丽收工。
她从老板那儿领了这几日的酒水提成,足够作路费,她心里算计着是直接回南方,还是先回一趟老家看一眼。
冬天夜长,这个时间除了市中心繁华地带灯火通明,其他地方都在黑暗中沉睡,寂静无声。
她暂住在姐妹那里,旧式小区路太窄,出租车只能提前下,她沿着胡同走至一半时,长期的隐匿生活练就出的敏锐直觉让她嗅出危险的气息。
她扭头,身后没人。
再走几步,猛地回头,差点叫出来,几米开外竟然站了个人。
悄无声息的,鬼魅一样。
但那张死也忘不掉的脸却让她瞳孔缩紧,扭头就跑,没跑两步就被迫停下,前面又出现一个人。
那人低笑一声,“贱人,让我们好找。”
徐丽第一念头是白露出卖了她,随即又否定。
眼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她逼来,她心跳如雷,瑟瑟发抖,将手探向挎包。
待那两人走到近前,伸手欲将她擒下时——
“去死吧。”她猛地按下防狼喷雾,冲着两人就是一通乱喷,同时抬起膝盖撞向其中一个□,然后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愤愤咒骂,没跑几步,就就听噗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穿透肩胛骨,痛得她眼前发黑,但求生的欲/望大过一切,两条腿像拧了发条的机器般疯狂奔跑……
直到经过一道狭窄墙缝时,身体被一道大力猛地扯了过去。
她刚要呼叫,就听一声低语:“别怕,我们是警察。”
程彧终于回到海边别墅,已经下午两点多。
送走罗飒后,又接了几个电话,随后又开始处理公务,直到这会儿才得以脱身。不过才离开几日,迈进家门时心里竟有种出远门归来时的思念和安心。
有同样的想法的不只他一个,肥猫露露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已十米冲刺速度奔过来,在他脚前脚后热情地打着转。
却唯独不见那个人。
他环顾四周,最后在厨房看到她扎着围裙的背影,在切菜。
他走到门口时,她手中落刀的节奏明显一顿,却没转身。
程彧皱眉,“周姐呢?”
“她有事。”白露闷闷地答。
“我看她是不想做事了。”
白露这才半回头,“别这么说,谁没个特殊情况。”
程彧不以为意,交代了一句:“带上我的份,我中午也没吃。”然后转身离去。
白露炒菜做饭还是很有效率的。
程彧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下来时,菜已上桌,她正在摆碗筷,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热气飘香,看着就有食欲。
她给他盛了饭,又盛了一小碗鲫鱼汤,然后在对面坐下,整个过程中头也不抬,更别提言语交流了。
程彧发现她眼睛好像有点红,问:“眼睛怎么了?”
“辣椒辣的。”
他一瞧桌上,还真有一道青椒炒肉。
接下来两人专注吃饭,只听得碗筷相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