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那个人的追悼会,你要去参加?”
白露一顿,“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他追悼会?”
“看过晨报的都知道。”
白露径直走到门口换鞋,然后开门,拧了几下都没反应,她回头,疑惑地问:“你锁了门?”
门有密码锁功能,她还从未用过。
那人不承认也未否认,白露不由动了气,“什么意思?”
程彧放下咖啡杯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用两根指头捏起她的下巴,“你说什么意思?我的女人,跑到别的男人追悼会上哭哭啼啼,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我不会哭的。”白露解释。
“你信吗?”他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皮上,淡淡道:“反正我是不信。”
见她不说话,眼里苦楚明显,隐有晶莹在闪动,他声音变冷,“你爱上他了?”
白露不语。
他眼里浮现一层阴霾,“这样的话,就更不能让你去了。”
白露吸了下鼻子,略带哽咽道:“我不哭,我保证不哭,求你让我去吧,我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
她不说这话还好,那个求字一出口,眼前男人神色大变。捏着她下巴的手也多了几分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颚骨,“求我?”
程彧冷笑,“认识你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求我,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为了见他‘最后一面’……白露,是我对你太宽容,让你觉得我没了脾气?还是你觉得我宠你惯着你,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白露被他追问得一时无言以对。
他放下手,仔细地打量她,她脸瘦了一圈,两颊苍白,眼睛红肿,跟几天前在瀑布前肆意欢笑的那张脸判若两人。他心里暗暗震动,语气却平静到冷酷:“这几天你都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哪都不准去。”
他说完转身就走。
白露在他身后大声喊,“你不能这样。”
程彧闻言回头,眼里尽是冷漠:“三年之约未到,你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走上楼梯,一步步拾阶而上,最终从视野里消失。
白露心里悲伤一寸寸蔓延,除了悲伤,还有愤怒,以及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失望。她回过身用力砸向房门,砸得手疼,门却纹丝不动,那一声声的砰砰闷响,像是在嘲笑她的无力。
还不到十下便用尽她全部力气,腿一软,身体沿着门滑下去,瘫坐在地上,愣怔数秒后,捧住脸无声地啜泣。
明明还是夏天,却让人感觉到秋的凉意。
程彧开会时接到周姐电话,担忧地说,还是不肯吃饭,怎么办?他波澜不兴道,“不吃就饿着。”
挂断电话,他才无声地叹了口气,感觉到有下属偷偷投来的视线,他一个冷眼扫过去,那人立即正襟危坐,他这才淡淡地说了声继续。
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把手里文件夹往桌上一丢,整个人都变得意兴阑珊。白露这一次做得绝,居然绝食,中药也不喝,据说连书都不看了,彻底颓废。
结束完必要的工作,程彧早早回来,一上楼就见周姐一脸忧心地守在主卧门口,脚边蹲着肥猫,也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状。
房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