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咳嗽,“没记错的话,您那孙女还上小学呢吧?”
“马上就上初中了,你再等几年不就行了?”
白露心里好笑,这一老一少都是爱开玩笑的主儿,一想到自己也被扯进来,脸上又有些发热。
很快四个菜就上齐了,很正宗的川菜。所以,也是真的辣。幸好有茶水,可以时不时喝一口解解辣。正好周妈妈厨房里活儿忙完了,也出来坐一边歇着,跟他们聊聊天。
听说白露是吉林人,周妈妈说不像,皮肤白白的薄薄的,像湖南四川的妹子。为此苏辙又大呼不平,争辩北方也是盛产美女的,尤其是青城这种海滨城市,满大街盘靓条顺的大妞儿,他们哥几个平时一大爱好就是靠马路边数美女。气氛就这么活跃起来,白露也不再拘谨。
周妈妈说:“小苏可是个老饕,嘴巴叼着呢。”
苏辙得意,“生平就这点爱好,不是跟你吹,这个城市每个有香味的犄角旮旯我都拜访过。”
白露喝着茶水,笑呵呵的说:“你鼻子真好使。”
他反应过来,“你变相骂我是狗吧?”
看到白露的嘴唇被辣的有点肿,红红的,脸颊也有红晕,眼里泛着水雾,竟比平素多了几分媚色。他有瞬间的愣怔,随即又了然,怪不得当初那个混蛋见了她会色心大起。
一顿饭工夫可以认识一个人。白露觉得今天还真是颠覆了之前对苏某人的认知。不过这人在结账时还挺仗义,像是完全忘了让她请客的事实直接掏钱包,但她还是抢着把钱给付了。
只是一上车,苏辙像是变了个人,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没马上发动车子,而是看着前方沉默许久,突然问:“那天你为什么不肯告他们?”
白露如实回答:“当时就算讨回来,他们可能还会报复大熊,他和小静经常出入那种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认识那个人?”
白露愣,“谁?”
“童年。”
白露一惊,这个他怎么看出来的。
“我两只眼睛都是1.5,好歹也当了快四年的警察。”苏辙平静地说,见她面露戒备,他又解释道,“认识他也没什么,又不是犯法,只是提醒你一句,这个人不简单,他以前是混帮派的,什么事都做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混进大公司,说是保安部长,其实就是□。”
白露没说话,心里想的是,岂止是打手。
苏辙也没在这问题上深究,他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转移到另一个话题:“说起来咱俩也算有些渊源,我记得三年前处理你那个案子时,你说是刚来青城,当时我也是个出校门没多久的菜鸟一只,年轻气盛,热血沸腾的,遇到那种事儿很气愤。”
“前阵子你特意来谢我,其实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当警察的,保护老百姓,惩恶扬善,这不是最基本的么,可是现在这社会,从前最基本的都成了最稀奇的了,你什么都不做没人觉得不正常,你做了件该做的事却被人感恩戴德念念不忘。”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当时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着,你说你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白露心头一颤,又傻又蠢的十八岁情急之下的一句话,自己都忘了,没想到竟然被他记着,心里像是突然注入一股暖流,热热的,说不出话来。
正当两人陷入同一段回忆却又心思各异时,苏辙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简短地应了几句,挂断后略带歉意的看向白露,“不好意思,又有任务了。”
白露忙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