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殷乐笑嘻嘻地看书案后的帝辛和武庚。书案上,放着几张画,是殷乐画的黑狼与小男孩。画旁放着一包春药,是殷乐托武庚找来,打算找机会喂费玄吃的。
帝辛面沉如水,指着画:“解释解释。”
武庚道:“九弟,快给父王道个歉,道个歉就没事了。”然后跪在帝辛身旁:“父王息怒,要罚就罚我吧。药是我给九弟的,黑狗和小孩儿也是我找的。我真没想到九弟是干这个用的!唉,画什么不好,非画春宫,画就画吧,干嘛要看着画呢?”
殷乐血冲头顶,脱口道:“什么春宫!我画的不是春宫!”
话一出口,帝辛勃然大怒:“小畜牲,还不知罪!孤教你人权……都是白教了!”
殷乐气懵了,跪倒在地,胸膛喘息着,开始梳理事情经过。
武庚要害他,为什么?
帝辛确实开玩笑时,提到过“乐乐当商王好不好呀”,难道武庚当真了?
不,也不是。他们天邑商一向有骨肉相残的传统,几乎没有哪任太子是顺顺利利继位的。最狡诈、最凶狠的人当上商王,才能继续威慑四方、扬我国威。
于是,殷乐的血热起来。他都不怎么恨武庚,只感到一种临战的狂热:我到底还是个天邑商的小王子啊,这就是本王子的成年礼了。
于是他一个头磕在地上,草稿都不打,开始了反击:“爸爸,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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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爸爸!你不配叫我爸爸!”
殷乐不是在喊冤,是在拖延时间。他需要更多时间来思考。
为什么他画的是狼,武庚找的是狗?很简单,武庚找过狼,狼一口咬死了小男孩,做不成罪证。
为什么他会把费玄画成狼?他可能看错,但他的画笔不会犯错。费玄就是狼,肯定是狼。他得一口咬定自己画的是费玄才行。
费玄叫影甲,来画室时屁股和大腿上有擦伤——这可都不符合爸爸的人权。所以呢,这个费狼,根本不开心来给自己画咯?
殷乐膝行而前,嚎啕大哭,伸直手臂往帝辛怀里扑。帝辛厌恶地踢他,他就抱住帝辛的腿:“爸爸,爸爸,不是的!我画的不是狗和他,是我和影甲。呜呜呜呜,你出去的时候,影甲逼我摸他……呜呜呜呜,我不摸他就踢我。他说我要是告诉你,他就杀掉我。呜呜呜爸爸我好害怕,老是做噩梦。我只有画画的时候才不做噩梦。这两年我一直好害怕……呜呜呜我老是梦到大狼欺负我……”
为什么被影甲欺负了,梦到的是大狼?
为什么俊美的影甲,要猥亵丑陋的殷乐?
他不解释,让帝辛自己想去。帝辛心里有鬼。鬼会帮他赢。
果然,帝辛脸色大变,目光还落在春药上,还将信将疑。
殷乐道:“呜呜呜我告诉大哥……大哥给我这包毒药,让我下到水里给影甲喝。可是我不敢……呜呜呜大哥你说好不告诉爸爸的。爸爸影甲要杀我怎么办?”
帝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