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的外甥女,反倒落了一堆的口舌。
秋栀没想到有一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到亲人这里会变成一种理所当然。
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要钱,从来不会关心她为了攒下这些钱付出了什么。
平时电话都很少打一个,一旦家里出了事,倒是能第一时间想到她。
秋栀很珍惜在灾难之后,和自己一起存活下来的这两个亲人,可时间证明,珍惜这份亲情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静默了一会儿,秋栀开口,“这件事之后,赵杉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以后他是死是活,欠了多少钱,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周静茹一听大事不妙,赶紧讨好道:“小栀你别跟我生气啊,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知道今天把你叫回来很突然,可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
秋栀讥诮的笑了声,“我们不是一家人,你该依靠的人是你儿子。”
“我们不是一家人?难道陈家就跟你是一家人了吗?你别忘了你姓秋不姓陈,做人可别忘了本!”
“忘本的人是你们。”
言尽于此,三观不同,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
周静茹又生气又害怕,还想说什么,看见陈新北从转角走过来,又把话咽了回去,坐在旁边一个人生闷气。
陈新北:“警察局那边需要做笔录,我去一趟,你在这陪着周阿姨。”
秋栀一秒也不想跟她多待,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陈新北点头,看向周静茹,“护士那边说病人情况很稳定,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会儿?”
周静茹摆手,“不用,你们忙去吧。”
走出医院的大楼,秋栀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却被他抢了先。
“抱歉。”
秋栀一懵,“为什么道歉?”
陈新北摸了摸鼻子,“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秋栀停下脚步,盯着他。
“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陈新北叹了口气,“这医院隔音不好,你们说话声音也不小啊。”
“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赵杉手脚不干净什么的。”陈新北如实回答。
秋栀万念俱灰。
这下可好,难堪的丑陋的种种,全被他知道了个遍。
“如果是他偷翡翠白菜的事情,那我早就知道了。”陈新北见她脸色实在难看,索性把事儿摆在台面上说个清楚,“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你何必因为他犯的错来背上心理包袱?”
秋栀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爷爷告诉我的,他说你年纪小不懂事,脸皮薄说不出口,而他作为长辈为你跟我知会一声也没什么,还让我装作不知道,避免大家尴尬。”
好一个年纪小不懂事,脸皮薄说不出口。
可秋栀如果记得没错,当时陈建良分明是阻止她去告诉陈新北这件事的。
那时候秋栀和赵杉一起被陈新北接回成江读书,秋栀念高一,赵杉念高三。
可赵杉从小打到就不喜欢读书,跟着来成江,不过是为了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