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那副样子,冷峻疏离,只是面无血色,在月光的呼应下更是苍白如纸。任仲突然明白,自己先前感到的违和之感来自于何处,卓谦之的修为并非作假,而是真的只有筑基初期,故而也只能使用飞行法器,而非法宝。
任仲也曾构想过他日会怎样与卓谦之重逢,也曾考虑过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当真见着自己心心念念之人,脑内却是一片空白,竟连最基本的洞察力也失了去。
他将古琴收入了储物袋中,如今,他也不需要什么隐忍克制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卓谦之身右侧,如今已然是秋季,夜风很凉,打着卷勾过俩人的衣角,却是难得的静谧。
俩人靠的极近,卓谦之却没有丝毫动作,反倒是微微阖眼,掩住了眸内的情绪。任仲伸出左手一把扣住了卓谦之的命门,一股子探查的法力便涌入了卓谦之的经脉之中。
卓谦之周身一震,双眼猛然睁开,净是凌利之色,却见身旁之人垂着眉眼,慢慢皱起了眉头。他的右手轻颤了一下,却是将杀意全部收了回去,“前辈,莫不是当日的伤还未痊愈?”
卓谦之深深地看了一眼任仲,“早已痊愈了。”
“那为何经脉不稳,仍有法力不停外泄?若是放任如此,前辈又会像之前那般,修为尽失!”任仲心中激动,手上不由得又用了些力气,卓谦之的经脉虽不似之前纤细,但还是让他有些不安。他觉得脑内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却快的让他拿捏不住。
卓谦之只是沉默,他不说,便是不愿用理由搪塞任仲之意。任仲动了动嘴唇,终是侧过脸去,手上泄了力气,“罢了,前辈不说,我不问便是。”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难耐地沉默,半晌,倒是卓谦之先开口了,“紫晴小友无碍,你若是想见她……”
“无碍便好。”任仲硬邦邦的打断卓谦之的话,若是平日里,他定然不会如此,但此刻,他早已控制不住情绪。
他突然暴起,一把将卓谦之的右手按在地面之上,随后一个翻身,整个人便压在了卓谦之身上。卓谦之微微一愣,距离太近,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随即左手也被任仲死死扣住,压在了身侧。
卓谦之哼了一声,他的腿脚悬在山崖外,只有腰背出力,任仲又全身压了上来,姿势实在是有些别扭。
“放手。”卓谦之眯着眼,露出了危险的神色。
任仲恍如未闻,微微低头,眸子无神却执拗地盯着卓谦之,长发垂下,背后便是月光铺洒,“前辈与我分开八年有余,怎么一开口便是旁人。也不问问我过的如何?”
卓谦之像是被这样的任仲蛊惑了,他从任仲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抿了抿嘴,却不知如何接话。
任仲突然轻笑了一声,在卓谦之轻颤的眼睑之上烙在一吻,低声道,“是我的错,我还未问前辈过的可好?”
“还好。”卓谦之只觉得眼睑处烫的有些吓人,干脆阖上眼,整个人躺在了崖边,随口敷衍道。
“前辈骗我,若是真好,怎会又受了伤?”任仲再次贴近卓谦之,两人鼻息交融,暧昧异常,“前辈可有想过我?”
“……”
卓谦之不答,反倒让任仲低沉地笑了起来,“前辈不说,我便懂了……我也想你啊,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