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姐妹还说什么谢字,这都是身为姐姐应当应分的。”程晗站起身道:“早就在库房备了些好的,准备作为你的嫁妆,只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正好你也来了,这便随我去看看还有哪些合意的,去了四王府便算作主子了,总不好太过寒酸,王府里的下人,该打点的总还是要的点的。”
“就不去看了,姐姐准备的,哪有不妥当的,你也知我喜清净,用不得多少的。”程曦拉程晗坐下。
程晗也知道她性子,也未强求,坐下后道:“行吧,一会让安儿和梧璃倒库房拿单子,你有空瞧瞧。”
她这一提那两个丫头,程曦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们已被囚禁,哪里还能来得了,只得现编了理由道:“四王给我安排了个新园子,陈设和布置也只有她俩知道我的喜好,便留在四王府,没回来了。”
程曦不想在纠结她二人之事,转问道:“七王呢?。”
“在前堂与将士谈话呢。”提到七王,程晗立刻便拉下脸来:“都是贺国公这个小人!”
“怎么?”程曦难免疑惑,怎又会牵扯到他!
“曦儿你听我说,我必要除了这个恶贼!”程晗便愤怒的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日早朝,除了对时下灾情的禀报与复议,便就是七王领兵出站一事,此事得到大多人的支持,唯有几个以贺国公为首的大臣刁难。
那贺国公眼见太子打了败仗,深觉他的儿子贺勇豪必受牵连,本来打仗这事,辅佐将领最是做不得,赢了不能领功,败了便是全责,太子眼下便要回京,儿子虽远在边境,但难保圣上不会为保全太子名声,便推责到自己儿子身上,一纸诏书降官贬职都算轻的!
贺国公自己年事已高,自知再难有作为,贺家日后最大的依仗便是这最有出息儿子将军贺勇豪,于是眼下便为他百般考虑,若能征得皇上许可,日后由贺勇豪为帅领兵,一旦取得胜利,那便是天大的功勋,贺家以后便也算有了支撑,且他对自己儿子的本事颇具信心,由此便力挺儿子主战,主张无需再派皇子出征。
若说他为儿子争职这事倒也没错,错就错在他的一番巧言舌簧之后,朝臣竟又多半倾于他的建议,竟一边倒的不再赞成七王煜泽涉险。
这倒也算作好事,程晗本就不大愿意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即将临盆时远去,奈何煜泽决心已定,竟当堂立下军令状,扬言一年之内平定胡国,并称不胜无归,宁战死沙场!
听程晗讲到这里,程曦总算听明白了缘由,便叹道:“这事倒也不怪贺国公,不过是护子心切罢了。”是七王太过执意了,不过后面的话程曦没说,毕竟七王的执意也没有过错,都不过是为了以后博弈一把,只为了那所为的锦绣前程。
“曦儿你别忘了,我们与贺家的仇恨不共戴天,本欲不再与他们纠缠,但现又逼得夫君没有退路,我怎能让他好过!嘶…….”话未说完,程晗便再一次被腹中传来的一阵疼痛打断。
“姐姐,要不还是赶紧传御医吧!”程曦不禁甚是担忧。
“没事了,不疼了。”程晗挺了一会儿,待疼痛过去便扶着床站了起来:“总是一阵一阵的,过去就好了,不过我的脚又有些抽筋了,你扶着我走走吧!”
“好吧!”程曦这也才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道:“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怎的还去动气。”
程曦上前扶她,却无意间看到床上程晗刚坐过的地方有一滩血迹,不禁一怔,下意识向她的裙子看去,这一看便慌了,惊叫道:“姐姐,你见红了!”
程晗也是一滞,随即提起裙子后摆看去,果见上面有血渍,面色也是一惊。
好在怀孕九个月的程晗早就做了各种心理准备,且还认真学了一些关于生产的知识,便也知道这是将要临产的迹象,虽讶异会提前这么多时日,倒也不至于惊慌,于是道:“帮我去吩咐丫鬟,叫御医和稳婆过来。”说着自己回到床上小心躺好。
程曦听言,便忙出去寻人。
为了两人说话方便,程晗早就吩咐只要两人单独在时,便叫丫鬟们走的远远的,这早都成了惯例,程曦出门见程晗的两个贴身丫鬟就站在几米之外,忙把她们叫了过了,说明缘由之后,一个丫头急匆匆的跑去叫人,另一个随着程曦进了屋内。
程曦现下不免有些急的手足无措,还是程晗反过来安慰她:“若是现在能生,那也是好的,至少夫君可以见上孩子再行离京……”
王府里稳婆、御医、乳娘早都备好了,没过一会,御医和稳婆便由丫鬟带了进来,两人诊了一番后,便言说无碍,具体情况还要观察宫缩情况,不出意外,孩子的出生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