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头笑得不行,就这傻东西稀罕他小师父。
“景兄弟,咱们回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呢。”
“酒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你放心,我记得路。”
酒鬼头见他宝贝似的盯着那葡萄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道:“行,那我就先走一步。”
景霁还记得小时候吃葡萄的事情,那一日周策休沐,当真喊了他一起去摘葡萄,景霁原本就嘴馋葡萄,又以为陈道真也爱吃,一心只想摘了葡萄去讨陈道真欢心。
那几日景霁原本与陈道真形影不离,随周策去摘葡萄之前也不曾知会陈道真,害的陈道真等了他一整天。
哪怕当日陈道真对他大发雷霆,事后却仍是哄了他,并许诺为他种上一大片葡萄树,让他随时能吃上葡萄。
年幼的他又岂会懂得这其中复杂的情感,只知道自己惹了陈师兄生气,陈师兄竟还反过来哄他高兴。
景霁想起往事心中酸涩不已却又十分温暖,从来都是陈道真在为他付出,哪怕是再小的承诺他都一一兑现了。
能和陈道真两情相悦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景霁离开了葡萄林便到处乱晃悠,不经意间便来到了此处,恰好见赵裴染正在与自己对弈,便问道:“裴染师兄,你在下棋吗?”
赵裴染手中捻着一粒棋子,闻言笑着抬起头,道:“小景怎么来了?坐。”赵裴染指了指面前的石凳。
赵裴染道:“会下吗?”
景霁苦着脸,摇头:“我不会下棋,一点儿也不会。”
赵裴染笑容温雅,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阳,能轻易的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稳重感。
赵裴染道:“上次在武林大会,我见你们师兄弟感情十分好,今年在这里过年,是不是觉得冷清了些?”
“这里是没有羲山派热闹,不过能跟陈师兄过年我也很高兴。”景霁盯着棋子瞧,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景霁抬起头看着赵裴染,顺口道:“你和师兄弟们的感情应该也很好吧。”
“为什么这么说?”赵裴染落下一子。
景霁眨眨眼,指了指棋盘问:“我会打扰你吗?”
赵裴染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本来也不过是在消磨时间罢了,小景你继续说。”
景霁支着下巴,道:“我觉得你脾气这么好,师兄弟们肯定都很喜欢你。”
“我脾气好吗?”赵裴染笑,“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在笑。”
景霁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赵裴染话里有话,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温暖的微笑,却掩盖不住满眼的忧伤。
景霁用手指挠了挠脸蛋,认真道:“我觉得你和我师父有些相似。”
赵裴染忙道:“不敢不敢,柳前辈乃是当世豪侠,我岂敢与他相比?”
景霁嘿嘿笑了笑,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脾气也好,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闯了祸,师父也总是高抬轻放,还不及大师兄来的严厉。”
赵裴染笑着听他说话,眼神温和。
景霁无精打采的垂下头,用手拨弄着石桌上的裂缝,可怜兮兮道:“我好想我师父他们。”
“你还真是没长大呢。”赵裴染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落子。柳幕彦若是没有一些手段,怎么能管理好偌大一个羲山派,又怎么能在这风云诡谲的江湖持有一席之地。
赵裴染看向景霁的眼神即是羡慕又是担忧,羡慕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也羡慕他可以凡事只看表面,也由此他看到的都是善意美好的一面。
然而赵裴染担忧的是,总有一天这个少年会长大,他会看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