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于此,特意将其煞气颇重之人安于身边,便也做了表率;二来也可施威于赵文和派系,为他们所忌惮,再不敢多做手脚,轻举妄动。”
狱帝安静的听着,唇角勾起的微笑没有放下,却是不带半分欢喜,他垂眸茗了一口冰魄,端的是一派漫不经心,出口的话语却有如冰锥刺入人心。
“王薛,你心急了。”
狱帝抬眸乜视王薛,随即又快速转回,看起来竟是无端生起了几缕讽刺。
王薛脸色一白,暗道不好,立刻俯身行礼。一旁的王曦死死咬唇,手中利甲暴起,还不等他伤及自己,杜子仁便施法稳住了他的臂膀,让他再不能动弹。
酆都大帝看着这一幕,只得无奈摇头。
这事,果真成不了。
“王薛,你要明白,狱界派系自所以存在,自是有其道理。若你是情,那文和便是理,我从不偏袒任何一方,是以狱界维系,也不过情理二字。”狱帝端起茶盏再茗了一口,微微掀盖扫开茶沫,端的是一派认真,“无论是当年安素自戕,亦或者是我私放朝阳,这一切皆是我循情忘理的结果,自该受罚,怪不得旁人,也不代表我要重情一派。”
“所以这孩子,一不可在我身旁乱了狱界秩序,二不可借此打压文和派系坏了规矩。你初为人父,此番心意我能理解,但不可随意许言不能承诺之物,凡事应量力而行。以免到时伤心,那结果可非你一人能担。”
王薛久久不语,沉默良久,终在惨白了面目后行了个大礼,以示教诲;王曦瑟缩在一旁,再不敢多做放肆,想起以前自己贪恋之物,便不自觉打了个冷噤,心中连连暗叹遇上了爹亲,否则怕是狱帝见他第一面起,自己便没了活路;杜子仁依旧站在一旁,无甚反应,便连眸中色彩也不见半分波动。酆都大帝在一旁瞧着,觉着狱帝的上位气息修得愈发得心顺手,帝王威压也控制得越发成熟,只可惜王薛他们就没那么好受,看那神情,也知大抵是被吓坏了才是。
狱帝依旧老神神在的茗茶不语,他不说话,王薛也不敢有旁的动作,直至心惊胆战的等着狱帝细细品完了一盏冰魄,才略微松了口气,只是背后冷汗直流,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液略微打湿了些许。
“其实孩子留在父母身旁带着,才是最好不过。”狱帝忽得抬眸望了一眼杜子仁,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耀眼得让一贯冷静的南方大帝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王薛你想将这孩子放在我身旁,不过是怕他煞气过重惹人猜疑,不过这也无妨。我这儿正巧有一后天功德至宝,为八景宫灯,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之物,但若是用鲛人泪为引长燃,即可遮掩他人气息,保得出入三界,也不引他人侧目。”
王薛猛然抬头,眸中感情复杂得紧,那仿佛如无望后忽得触及光芒一般,逼得人便是粉身碎骨,使劲浑身解数,也再不会将此白白放走。
“只是这八景宫灯虽不稀罕,却也不是什么可白白送人的法宝。”
狱帝终是认真的弯起了眼眸,他抬头望向三人,面上一派和蔼,只是其中的戏谑被掩盖到后头,唯剩嘴角挑起的一抹微笑,那里头端的是一片算计,但也被杯盏仔细的兜住,没能露出半分计谋。
杜子仁略微皱眉,心下忽的闪过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