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少年不自觉颤抖的身躯,心道也知方才放出的威压吓着了这人。
“你莫怕,我不会有害于你。”狱帝挑起一双凤眼,看着时辰还早,又瞧着这少年畏缩的模样,顿时起了几分逗弄心思,“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的,小的叫樊祈,双木樊,祈福祈。”
狱帝闻言,略微弯腰看着那少年,一时兴起,不禁伸出魔爪轻薄着樊祈的脸蛋,“樊祈,平安他有什么天大的事,竟还让我等他?”
——狱帝仗着楚平安不知自己也失约的份上,倒是厚着脸皮做了一会先告状的恶人。
“不,狱…大人!平安他不是有意的!”樊祈似是怕狱帝误会了什么,毕竟失约狱界帝王转而先做他事,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大为不妥。一时情急,樊祈自然也就忘了狱帝其实已迟到两个时辰之久,“这一切都赖我,不关平安的事,狱帝,你要罚便罚我罢。”
狱帝悠悠挑起眉梢,缓缓直起身子,面上端的是一派高傲冷漠,“责罚于你?呵,樊祈,你当真以为狱界责罚还有你选择的余地不成?”
樊祈面色一白,身子猛然坤得笔直,他哆嗦着唇抬头望了狱帝一眼,待得看清这人眼底真正的冷傲,当即吓得直接“噗通”一声跪下。狱帝见势不好,却也没阻他,毕竟时光如洗,不复当年,当年的寡断由着牵挂还有几分存在的意义,现如今他失却了所有,实在没理由还去为了这点小事劳神费心。
真正说道一句,除了这三界帝王,这世间还有谁跪他他受不起的?
狱帝眼神半眯,敛去了眼中情感,他望着哆嗦着俯下身子的樊祈,装模作样的冷笑一声,开口,缓缓引诱道:“樊祈,责罚之意怎是我可擅自定夺的?若是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妄下断论,岂不是要平白生了许多误会?”
樊祈哆嗦着身子,白了一张面孔,踌躇许久,终是小声的应了一句。
“狱帝…狱帝圣明。”
狱帝见鱼儿上了钩,语气更是温和,拿乔也愈发的熟练起来,他躬身拉起跪在地上的人儿,温柔却又坚定的让樊祈依着他的力道望向自己。那双上挑的凤眸里带着笑,看起来分外动人,竟是恍惚里教人错过了那缕藏在眼底的情感。
“樊祈,这人世间谁不会做错事?怕就怕原本好好一件事没有说道清楚,到头来误了自己不说,还害了他人。平白得不偿失,让人怨念,到时候抱憾终身悔不当初,可不就生了后悔二字?可你知道,纵是我寻遍三界,也是找不出倒溯时光的法子的。”
狱帝端的是一片好意,话语里却半是哄劝半是威逼,樊祈这少年哪同楚平安这个人精一般会说道?上辈子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乞儿,若不是用一片真心换了樊笠垂怜,怕是还不知这人世间到底何为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