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今天?”许琰愤怒的咆哮,换来的答案只是让他更加无奈。
同样的事,哪怕发生在明天,结局都会不同。
“我没办法呀,明天你妹妹就满18岁了,以后我就没有钱拿,那我只能来找你。”
干瘦的男人要求的心安理得:“你总不能看我被他们打死吧?你可是我儿子。”
“那你就去死吧!我没有钱。”许琰的冷漠切割不断既定的人际关系,他辛苦攒出的积蓄是要留给许溪做学费的,绝不可能交出去。
押着这个烂赌鬼来讨债的人把许琰一并打了,闹出的动静不小,是后面那个女装店店主帮忙把许琰送到了医院。
许琰的胳膊被打上石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败,被打断的不仅仅是骨头,还有他的全部支撑。
家中没有任何值钱的物件,除了些破皮掉漆的旧家具,租来的老房子连打劫的价值都没有。
那些债主只能泄愤泼和警告般泼了满墙的红油漆,“还债”两个猩红的大字覆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广告上,格外刺目。
许溪站在楼梯上,隔着段距离就不敢再上前,慌乱的给许琰打电话,终于在几次接不通的绝望过后接到了一个陌生女声的来电。
匆匆转道赶往医院,正在找病房号,被一个女人叫住了:“小溪?”
她的态度极好,理所当然的带许溪到许琰的病床边,顺便简单介绍了自己:“我后面卖衣服的,你穿的这件裙子还是我店里拿的,你可以叫我莎莎。”
许溪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哥!”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别误了考试!”还有最后一门,决不能出差错,许琰比许溪还要着急,挣扎着起身,却被两个女人同时按在病床上。
“哥,这是怎么了?”
“胳膊,肋骨都断了。”黎莎莎言简意赅,反倒听得许溪鼻子酸酸的,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许琰艰难的抬手,想拂去许溪眼角的泪珠:“别哭,别哭,快回去考试。”
突如其来的变故加载出过量的信息,在黎莎莎的强迫下,许溪才勉强吃了饭,几乎是卡点回去考场的,失魂落魄的她浪费了15分钟才堪堪找回做题的状态。
心乱如鼓,节奏越快考试时间就越发感到漫长,大片乌云沉闷的压过来,一场雷阵雨倾泻而下。
许溪的手跟着雷声被吓得一抖,错了道选择题,浑然不觉的继续书写,笔迹一行一行工整的落在考卷上,牵动着多少心跳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