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写作业了?”许琰托着许溪犯困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隔着她看窗外飞驰而去的田地,起得的确很早,可高三的学生哪天不早起呢。
“嗯……”含含糊糊的鼻音,昨天许溪继续写了三套试卷才肯睡觉,出去两天太过奢侈,靠在许琰身上,很快就睡沉了。
许溪脑袋歪着,上身愈发斜向他,嘴角有些许晶莹的亮光,是她含着的一些口水,上唇轻轻抿了一下,细微的绒毛也跟着展动。
阳光晒得温暖,皮肤都透亮不少,眼睛闭着的时候睫毛就更显得突出,乌黑的根根分明,眉毛有些杂乱,眉头微蹙,许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一抚她睡梦中的沉重。
又怕弄醒了她,只小心得把垂下的一绺的碎发,从额头拉回耳后,划过的一片痒没能吵醒她的疲惫,倒是突然的隧道,将一切送入黑暗。
伴随着袭来的阴凉,唯有额头落下一点温度,列车呼啸着冲出黑暗,阳光又洒满了,一只手虚掩在许溪的眼前,挡下了炫目的光芒。
“列车即将到站……”
再醒来时已是两小时后,许琰拍拍许溪的手背,犹豫了两下,最后也没挪开,大手盖在小手上,轻轻握住捏了捏。
“到了吗?”许溪明亮的眼睛很快就清醒了,像打了过量的兴奋剂,抑制不住的开心:“马上就能看到海了。”
“酒店只定了一晚,上午先去海洋馆。”说着,许琰赶紧挪开了手,起身拿好行李:“下午咱们去爬山。”
“好。”许溪对安排都没意见,只觉得说不出的激动。
海风徐徐吹拂,远眺大海浩瀚苍茫,山上奇石嶙峋,还有座道观,许琰提议去求上一签,不必多说自然是为了来年的高考。
许溪并不信这些,但是许琰颇有些虔诚,只好由着他去摇签。
“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忐忑中掉出的竹签被许溪捡起来,好奇去解签档,拿到了签文:君尔之所得者。比他人为少。婚姻如是也。君汝喜欢之一型人。有其限也。
“怎么是婚姻啊?”许溪心下一惊,心跳竟隐隐加快起来。
“可不就是求姻缘的,这里供奉的本就是太阴星君。”前头的人解了签,带着些方言口音道:“就是月神,月姑,很灵的。一看你们就是游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