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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挣 第70节(1 / 2)

肖岭哪里肯过去。陈争将扑过来的女人拦住,“陈女士,你应该不想因为袭警而去警局报到吧?”

“我还怕什么袭警!”陈君已经在慌乱中口不择言,拿着随身包猛烈地击打陈争。陈争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制服。她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叫。

陈争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从这一系列言行来看,她可能患有狂躁症等精神上的疾病。

肖岭已经吓得不会动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疯子一般的母亲。妈妈是个将职场和家庭都经营得游刃有余的女人,也是她的榜样,她很希望自己成为社会人之后也能像妈妈一样。但此刻,她像是被妈妈尖锐的哭声迎头泼了一盆冰水。

警车赶到,陈争检查过搜查许可后出示给陈君。陈君疯狂地扑来抓扯,陈争没让她得逞。分局刑警暂时控制住了失去理智的陈君,陈争和痕检师一同进入肖家。痕检师嘶了一声,“这味道也太浓了,这是用了多少?”

在鲁米诺的作用下,肉眼看不到的血迹展现在众人面前。客厅的沙发和地板上有大片血迹,而这里也是消毒水味最浓郁的地方。

肖岭捂着嘴,眼泪再也忍不住。而陈君看到那发光的痕迹,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刘坪镇警方接到孔兵的联络后,立即将现场勘查到的痕迹、dna样本送到北页分局,痕检师在肖家找到一根未被清除的白发,经比对,与无头尸的dna吻合。被害人的身份确定,正是肖岭的爷爷肖康齐。而林子里的两种足迹尺码和肖家的男女鞋尺码一致,只是陈君和丈夫肖科恐怕已经将抛尸的衣服鞋袜处理掉,暂未找到鞋纹相同的。

陈君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肖科却手机关机,不知所踪。

“知道事情败露,丢下妻子女儿跑了呗。”鸣寒将一杯热咖啡递到陈争面前,“喝吗?”

陈争扫一眼,“你喝过的?”

鸣寒笑着将杯子收回去,“嫌弃啊?那我自己喝。”

陈争看他一副准备出发的架势,问:“上哪去?”

“刘坪镇。”鸣寒拉好上衣的拉链,“在家里杀人,却在刘坪镇抛尸,而且不是当天抛的,昨晚你不是给肖家打过电话吗?我怀疑肖科和陈君就是受到那通电话的刺激,不得不临时转移尸体。他们要是不转移的话,尸体应该不会这么快被找到。”

陈争说:“肖家的老家就在刘坪镇。”

鸣寒点头,“所以我怀疑,前天晚上这对狼心狗肺的儿子儿媳杀死老父亲之后,连夜把尸体藏在老家。反正老家的房子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去。你那通电话对他们来说很突然,虽然当时我们完全不知道肖康齐已经出事,但是他们会以为警察已经找上门来。只要知道他们老家在刘坪镇,就必然会去老家查,那就只能转移尸体了。”

对肖科的追踪正在进行,他在竹泉市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担任中层,陈争来到该公司调取出勤记录和监控,发现他昨天下午2点多才到岗,助手说他上午外出谈生意,但谈的什么生意,助理也说不清楚,被问得多了,助手竟是急出满头大汗,说自己就是个新人,不敢过问上司的行踪。昨天下午4点,肖科在公司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又离开了,看上去脸色很难看。而今天,肖科根本没有出现。

肖科的上级对警察的造访十分惊讶,得知肖科可能涉及刑事案件,更是满脸不信。“你们肯定是搞错了,肖科这个人我清楚,他还没结婚时就来我们公司工作,有头脑,也很勤恳,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这位上级还说,肖科在公司是出了名的顾家。他们这种行业,免不了会进行一些面子上的人情往来,男女关系也比较复杂,但肖科很爱妻子,从来不和其他女人有任何过余的互动。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他不止停留在中层,早就升到更高的位置了。

不过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就在这位上级给肖科的人品打包票时,警方在车库的监控中看到,今天上午10点多,他的车被根本没有来上班的肖科开走了。

上级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肖科开着上级的车跑路,目前车还在函省境内,已经开到了洛城附近。

看着那熟悉的地图,陈争唇角不经意地压了压。这个案子发生得比较突然,竹泉市警方和周边其他城市的兄弟单位合作没问题,但打通和省会洛城的关系,就有些局促了。

要说北页分局里有谁和洛城熟,那自然是陈争。

孔兵咳了声,“陈老师,你看这个……”

时间紧迫,而且警方不知道肖科去洛城的目的是什么,他如果只是跑路,那么经过洛城就不是什么好选择。怕就怕他在极度惊慌的情况下,想去洛城这种大城市搞事,或者受到某种唆使。

陈争想到从上个案子开始就笼罩着的疑云,以及这次曹温玫提到的身份不明的郑天,不再犹豫,一个电话打到洛城市局。

陈争在洛城经营多年,人虽然已经不在洛城,但他的电话比竹泉市这边一层层往上报更加有用。洛城市局立即派出人手,在进城的高速上截住了肖科,并在后备箱里发现一颗散发臭气的人头。

人已经在回竹泉市的路上,洛城重案队亲自押送,陈争暂时松了口气。而此时在刘坪镇肖家的老宅,鸣寒在家用库房里发现血迹和新鲜足迹,院子里也有车轮痕迹,与肖家的车一致。肖康齐的尸体果然曾经被藏在这里。

北页分局,肖岭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室内并不寒冷,她却止不住哆嗦。她的家已经毁了,前天晚上她还任性地让妈妈赶紧将厚被子送来,她听到父母又在和爷爷争执,但她以为那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摩擦。哪个家庭没有摩擦呢?很快就会和好的。她的家曾经是那样温馨,然而一夜之间一切都改变了,爷爷没了,爸爸妈妈成了杀人犯。那她是什么呢?

忽然,她想到了爷爷送给她的玩偶。十中收到玩偶的女孩已经失踪了,学校里很多人都在疯传玩偶的诅咒。她以为诅咒会应验在她身上,终于将玩偶交了出去后,她还感到轻松,以为没事了。然而诅咒却应验在了爷爷身上,爸爸妈妈身上。

她痛苦地哭起来,紧紧将自己缩成一团。女警再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她觉得自己就是灾祸的源泉,要不是自己成绩不理想,爷爷也不会给她买那种害人的东西,要不是她惊慌失措联系了警察,爸爸妈妈也不会被抓……

陈君已经醒来,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但审讯室灯光下的那张脸毫无光彩,写满了困惑和无助。

陈争示意她看现有的证据,她轻声问:“我老公呢?我想见见我老公。”

陈争说:“肖科在今天上午带着肖康齐的头颅逃往洛城,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陈君迟钝地消化信息,不信道:“逃?不不,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丢下我。”

陈争说:“等会儿我可以帮你问他。现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肖康齐是你们杀的吗?”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陈君点头,“嗯。”

陈争问:“为什么?”

陈君扬起满是眼泪的脸,“我受不了了,我公公他变了一个人,我真是没有忍住,那是个意外!我们不是故意要杀他!”

陈君对自己的婚姻曾经十分满意,她做财务工作,相亲认识了肖科。肖科对她一见钟情,她却没有那么爱肖科。那时她漂亮、人缘好,不乏追求者,肖科只是因为踏实而受到她父母的青睐。她总觉得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

真正让她决定嫁给肖科的是肖科的父母。他们开明,好相处,她自己的原生家庭虽然经济条件不错,但从小就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她在肖家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松弛的家庭环境是什么样的。婆婆饱读诗书,温婉宽容,公公在电厂当了多年领导,大度风趣。

婚后,肖家给与她的松弛感没有改变,公公婆婆都将她当做女儿来疼。接近二十年的婚礼里,只有生下肖岭时,她痛苦过一段时间。婆婆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躁狂症。

肖家并没有因此对她另眼相待,婆婆和丈夫尽可能陪伴她,照顾她,给了她原生家庭没有给过她的理解。

然而美好的生活在婆婆因病离世之后画上了逗号。婆婆也许是这个家庭最重要的一份子,她走之后,公公起初是消沉,然后突然变得像年轻人一样活泼,几天每天都会打扮得像个潮老头,出去结交各种各样的人。

公公的退休金非常丰厚,而且由于婆婆勤俭持家,他本来也有一大笔存款。她和丈夫不仅没有觊觎这些钱,反而会给公公零花钱。大约是从一年前开始,公公花钱大手大脚起来,保健品不要钱似的往家里搬。他们起初觉得老人家花钱买开心,没事。但久而久之,他们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烦闷。

公公就像跳进了一个无底洞,而且完全不听劝,他们提醒他两句,他就发火,说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还不享受,难道要等到死了再享受吗?她旁敲侧击让女儿去说,爷爷最听孙女的话,然而女儿却站在公公一边。

这一切她和丈夫都忍了,想着家里还有一套房子,大不了分开住,眼不见心不烦。但超越他们认知和接受范围的是,公公居然开始买女人!

他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家,干出了这个家闻所未闻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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