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按下接听键:“秦、秦老师……”
秦君斐没客气:“你在w镇麽?”
王所安一怔:“你怎麽知道?”
“我给顾老师打电话,没人接,问了电视台的人才知道你们有事耽误了。”
“嗯”王所安没打算瞒他,疲惫地坐在走廊长椅上,叹气道,“顾导受伤了。”
“哦,”秦君斐突然静默了一瞬,然後似是不经意的小声道,“我也在医院呢。”
王所安心中骤然一紧,刷地站起来,颤声道:“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紧张有好感的人的身体,是本能。
“没什麽,”秦君斐笑笑,“胃疼,打点滴呢。”
王所安絮絮叨叨:“不要总是吃辣,对胃不好,多喝热水,少喝牛奶……”
秦君斐干脆地打断他:“你要不要来看我?我也在w镇。”
“啊?”王所安呆住,透过窗户往顾从见的病房看去,看到张恒在里面昏昏欲睡,却终究压抑不住内心的跳跃,嗫嚅道,“你、你一个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你?”
语气中夹杂著小心翼翼。
秦君斐轻笑道:“太晚了,还是不用了。”
“不晚不晚,”话一出口,急切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尴尬,“额,我是说,没有关系。”
秦君斐不再推辞,报了一个小诊所的地址,然後嘱咐他路上小心,顿了顿问道:“顾老师一个人可以吗?”
“他不是一个人,有人陪著。”虽然这个人不太靠谱。
“嗯,那你小心些。”
王所安心花怒放,收了线推开门,因为太过开心都忘记了压低声音,进了病房却看到刚刚还在打盹的张摄影正收拾自己的背包,後者见他进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後用气声对王所安说道:“刚才刘璇来信息,说住宿出了点问题,让我过去看看。你一个人留在这没问题吧?辛苦了。”
王所安抽抽嘴角,心情瞬间down到低谷,在心中咆哮:有问题有问题绝壁有问题!
但他没咆哮出声。
张恒背上背包拍拍他的肩膀,一股子“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意思。
王所安目送他出去,然後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内心开始纠结。
顾从见是为了救他腿才被伤到,医生的意思也是将来可能会留下点小问题,所以留下他一个人在病床上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
不过……他找理由推脱,看这个架势他今晚是不会醒了,自己出去,在天亮前回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在心底肯定了自己的答案,拿上背包,临走前又折回来给顾从见掖了掖被角──山里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一边在心底默念道:“顾导,你可要醒的晚一些,这可是事关你下属我的下半生幸福啊!”
默念完他这次想起小声了,看了眼新换的一大瓶点滴,赞赏了护士的尽责,不用陪护去叫才想起换新的,给了他更加完善的理由抛下恩人追情人。
悄悄走出病房,悄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