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管是角度，还是清晰度……根本不像是偷拍。“我一会儿发给你看看。”

“……很清楚吗？呵呵。”秦煦小声地低喃，垂下睫毛，挡住眼中的情绪。想到这几天她与舒慕言的相处，突然笑了笑。“现在，照片在谁手上？”

“被截住了。”宁璐万幸那个报社里有他们的熟人。“现在在咱们手上。”

“……留在你那里吧。”秦煦明明还是在笑着的，可宁璐却知道她早已没了刚才的好心情。“下次这种照片，不用去管。”

在宁璐放下日程安排，离开前，她听到秦煦在她身后说，“她想爆出来就让她爆。”语气很平常，就像是嘱咐今天下午的会议提前半小时开一样。

只是宁璐没听见在这句后面还有一句话，秦煦说得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卑微的宠溺。

“那是我唯一的作用。”

再次安静下来的办公室……站在顶端的人双手捂住脸颊，用力绷紧身子。

“原来……我们还是站在原地。”

“只有我一人，以为已经前行。”

喧嚣的酒吧啊，腻人的雪茄味。

“你从不会因为不开心而喝酒。”戴琳拥住秦煦，巧妙地移走她的酒杯，亲吻她的嘴角。“没有人能够让秦煦买醉。不是吗？”

“你很了解我。”秦煦没有在意酒杯被拿走，脸上的表情与酒吧炒热的气氛格格不入。咧起嘴角，手掌在戴琳的腰身上游走。“那你也应该知道，爱上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

“……！”戴琳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撒了她们一身。冰块因晃动而撞到了杯壁，戴琳因疼痛而有一瞬恍惚。这是秦煦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告诉她，她不爱她。“心里知道是一种感觉。耳中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

戴琳笑了笑，一如既往地妩媚、优雅。

“秦煦，她们都说你是狮子，将她们拆骨吞肉，事后戴上王者之冠，遵守承诺地给她们应得的报酬。”

“还好我没有被你吓走。死皮赖脸地耗在你的身边。才知道你只是个刺猬。”

“本能地用刺伤人，小心翼翼地藏起腹间的柔软。却又在寒冷时，拥住身边的人。”

“秦煦，她伤了你。所以你来伤我。”

“秦煦，你知道痛了。所以你要赶走我。”

“可是，秦煦，若是我真的怕痛，怎会与你相拥十年呢？”

裤子上的液体冰冰的，洒出的一块冰，融化在上面，让秦煦的皮肤刺痛。恰巧能让她清醒地保持冷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是她们二人第一次谈论情感，她明确地说出她不爱她，她明确地说出没关系。

“戴琳，当初你要的那些璀璨，我都给了你。”

“秦煦，最璀璨的，你还没有给我。”

“……”秦煦张了张口，在嘴边的“我没法给你”，怎么想说出都无法说出来，她不知道是因为不忍说出来，还是不愿说出来。

告诉她，伤她，让她走！

闭嘴，别说，别让她离开……

秦煦啊秦煦，这是你第一次对戴琳于心不忍、第一次犹豫不决。

你难道不害怕，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戴琳，你又赢了一局。”最终，秦煦还是输给了身体里柔软却又最残忍的那块肌肉，“你知道让刺猬克服本能，有多难吗？”

“你还是做到了对吗？为我。”戴琳突然笑了，不是在荧屏里那种演别人的笑，也不是以往对秦煦的那种笑，她第一次，在秦煦面前，为自己笑。

耀眼到秦煦想要挡住她的双眼，吻住她的红唇。

心跳得快要坠落，她又想起记忆里，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戴琳的时候。

那时的她，只是想要得到眼前的女孩儿。

而此时的她，想要拥住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