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曲岩忙着哄孩子,没功夫回答他,一边的翠玉便解释道,"小姐这是做噩梦了,睡着睡着就哭了。"
蒋苇谷一愣,有些苦笑不得,帮着哄着孩子,和她玩闹着,倒是撇去了朝堂中的繁琐和疲乏。
下午,高斯回了,蒋苇谷和他说了朝中的事宜,"如今工部勉强算是安定了。"
高斯摇了摇头,平静的说着,"工部清理的不算彻底。"
蒋苇谷一愣,不明白高斯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斯看着他,仔细的和他说着,蒋苇谷也坐着认真听着。
"宋梁魏掌控工部多年,怎可能这样简单就撇清干系了,工部这么多乱子,都由尚书大人担了,这其中定是有他人为宋梁魏处理,那么多的账册都没能查到宋梁魏身上,可想而知,那人是有怎样的本事。"
夜晚里搂着曲岩,也睡得很是安心。
今夜有人安眠也有人颠三倒四难以入睡,张良躺着,身边的夫人已经熟睡了,他却还睁着眼看着床顶的金丝蚊帐。
这几日,他刚当上尚书之职,虽然在朝堂中的地位水升船涨,可是只有他心里知道这与之而来的重任,若之前有几人与他一起处理这些空缺,但如今这所有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别的且不论,这军中士兵的棉衣就没有着落,从高斯那里拿的棉花,是供与宫中的,当前这件事若他处理不好,就是一大罪责。
他原本没注意,但是经高斯那么一提,他却突然慌了。
自尚书下职被查,工部许多的差缺都放在了明面上,虽然抄了工部尚书大人的家,可是工部的一滩事情却也摆在了当前,如今自己虽意外领了尚书之职,可工部的缺可不是他一人能补好的,现在虽然和将军府交好,可是刚正不阿的将军府怎可能帮他料理这么个乱子。
张良越想神智越是清明,越想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如今又得罪了相爷,这相爷要是参他一本,即便他没有贪污之罪,但这管理不当之罪也不是简单的。
他今年四十岁,正是得意时,身处这个位子里,自然更是小心谨慎的多,他定了定神,打定主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张夫人被他的动静惊到,猛地坐了起来,"老爷,怎么了?这么晚了?"
张良摇了摇头,"你睡着,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还有几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不睡了。"
张夫人点了点头,迷糊里看着自家夫君急匆匆去了书房。
张良把奏折铺开,看着空白的纸页,想起白天高斯说的来。确实,工部的漏子太大,他这些时日一心想填补,可是万一有人把这罪责扔到自己身上,那可就糟了,再者这还牵扯到了户部,可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