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只好转移话题。
“要是你没来就不会被发现了....”
裴时隐垂眸看她,低沉的嗓音落在耳中却莫名透着一丝柔和。
“我不来,让你继续被欺负?”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傅思漓又是委屈又是酸涩,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感受着他心口规律的起伏和熨贴的温度。
其实外面还有很多人,但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反正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她就是裴太太,那就明天再解释吧。
察觉到她此刻的依赖,男人的手臂微微收紧,眼底闪过的晦色难以捕捉。
这是裴时隐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离开一天都不行,他该把她关在家里,或者绑在身边。
而傅思漓并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念头,一直到被他抱回了酒店房间里,坐在柔软的床上,傅思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急忙跟他说。
“我觉得洪有成不太对劲。”
“他老婆身上穿戴的珠宝首饰也都很昂贵,不像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孟桃他们或许一眼辨不出真假,可傅思漓一看便知。
红木家具是真的,村长夫人戴着的翡翠手镯也是真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消费水平。
“我查过资料,之前有很多房地产公司去找过他,可合同的详细内容条款只有村长才最清楚,也许他暗中克扣掉了一大笔钱,所以村民们最后看见自己拿到的补偿款并不高,所以才一直没有同意迁移。”
傅思漓越说越觉得思路开阔起来,“你让文柏去查查看,这两年联系过洪有成的地产集团,应该能查到些什么。”
假孕流产碰瓷,这应该不是陈刚这种没什么文化的渔民能想出来的主意,也许背后也有洪有成的推波助澜,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高的补偿款罢了。
说了半天,傅思漓才发现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凑近他追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裴时隐的确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能从细枝末节中发觉得这么快。
掌心抚了抚她的发顶,他低声说:“很聪明。”
低沉悦耳的声线缭绕耳畔,他像夸奖宠物似的语气,弄得傅思漓脸颊发烫,脑中又猛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他好像也是这副语气,哄着她像个摆在橱窗里任人观赏的洋娃娃一样,让她摆出各种姿势。
不能再回忆那些,她赶忙耳根通红地从他的掌心下钻出来。
“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傅思漓害怕受伤的那只手沾水,只是草草了事冲了冲。
她心念一动,忽然起了些别的心思。
忍着心脏的扑通乱跳,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观察。
外面客厅里,夜色低垂,灯光朦胧,坐在书桌后的那道身影笔挺修长,周身都散发着冷淡禁欲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