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不确定地说:“好像……也可以说是钱的问题?”
这场婚礼少讲花掉大几千万,过亿也说不准。
梁如筠一拍手,说:“对呀,那么舍得花钱,讲明温先生好钟意幼真。”
女郎敏锐地捕捉到梁如筠对虞幼真亲昵的称呼,她见梁如筠面生,平时社交活动都没怎么见过的,怎么会坐这么前?
她话头一转,问道:“你同幼真相熟?”
梁如筠老实说:“我们是大学的同学。”
“以前在英国念书时的同学?”女郎又问。
梁如筠答:“那不是。”
闻言,女郎眉梢微挑,显然有些讶异——虞幼真不喜交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早几年她还在英国念大一大二时,还算多交游,等她父亲过世后,她便常日关起门来了。
女郎还想再问,但台上的司仪正邀请新娘进场,婚礼准备开始,她只能闷闷收声。
在温柔缱绻的音乐声中,会场的大门缓缓开启。盛装打扮的新娘挽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从门外慢慢步入内场。
场内众人发出低低的抽气声和欢呼声,梁如筠转眼看去,也不禁恍惚了一瞬,她想起港城报纸对虞幼真的评价——“港城明珠”。
她一早知道自己的好友美丽,平时她低调朴素都难掩过人姿色,今日她细细描摹了眉眼,涂了艳色的唇脂,乌黑浓密的头发尽数绾到脑后,穿着雪白的婚纱款步走来。几乎是甫一亮相,她就夺去了所有人的关注,她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牢牢地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可虞幼真却仿若未觉,她微微垂着眼,认真地看着着脚下的路。随着她的慢而缓的脚步,绣着珍珠和钻石的蕾丝细纱轻轻盖住行道上的白玫瑰花瓣,梁如筠愣愣地看着她巨大的拖尾缓缓行过自己的面前,一步一步走到台上。
温恂之早已在台上等待许久。他往日便风姿过人,今日因着婚礼仔细收拾过仪容仪表,风采更是胜过以往。他的头发被仔仔细细地抓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和深邃的眉眼,他本就身量极高,今日穿着剪裁合体的极正式的白西装,更显得身高腿长,优雅倜傥。
虞老爷子看着面前的温恂之,男人斯文且英俊,肩背宽阔,矜贵过人,是全港城独一份的存在,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他再回头看看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如珠似宝的小孙女,最后笑着一握她的手,慢慢交到温恂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