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瑱微微蹙起眉头,只觉得怪异,唐谦作为一个受害人,他在心虚什么?
只他自己一时半刻也想不清楚,又问:“你说它是下午吃完饭之后,才突然兴奋的,所以你还记得它那天下午究竟吃了什么吗?”
唐谦沉默片刻:“就是些普通的生肉,我的猛兽们一向都会在上台之前吃下很多,确保他不会再有任何想进食的欲望。”
“那这些食物有什么异样吗?”贺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唐谦,可唐谦在那一瞬间的心虚过后,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与自己对视时也是坦坦荡荡。
敏锐的观察力告诉他,理应不是他看错了,故而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多留意着唐谦的举动。
唐谦仍是摇头:“没注意啊,它们的吃的肉都是团长买来的,其实平常我们吃的也和他们没什么差别的啊。”
贺瑱随意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几点,可似乎又根本没什么用处。他仍是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唐谦,又问:“那你的那些同事有异样吗?”
唐谦想了许久,脸色好像都有些不好了起来。
贺瑱想起刚才护士提醒他的话,尚以为唐谦是陷入了记忆混乱中。正准备按铃呼叫的时候,唐谦却又开了口:“我印象中也没有。”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己晚上的演出要准备。我那天下午就只看见了驯鸟师在关动物的地方转了几圈,除此之外就是团长又想要去训斥那些孩子们。”
孩子……这词语又与唐谦称呼那些猛兽们为自己好朋友有什么区别?
贺瑱也是因为这个,不曾觉得唐谦会利用狮子。
“你真的很爱这些动物。”贺瑱慨叹道,“我也听说你平常多的时候都和只爱和动物们独处,是吗?”
听到贺瑱如是说,唐谦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不觉得它们真的很可爱很真诚吗?那些动物的眼睛……和人类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阴狠算计,他们的眼神中永远的渴望只有吃饱和自由。”
唐谦时不时地盯着自己那只已经是椭圆型的手臂,心态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开始抵触贺瑱问下去的情绪了。
贺瑱收起记录的本子,开始随意地和唐谦聊起天来:“你说得对,但我就养了一只小王八,我确实也从它那颗绿豆大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它一向被困在方寸之间,吃得挺饱,就是总爱越狱,但每次翻玻璃缸到一半都会滑下来。”
唐谦也跟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是啊,它也挺好玩的。”
贺瑱却是话锋一转:“那你不觉得这些猛兽们被困在马戏团里,也和我那只小王八一样,只能吃饱,根本没有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