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支队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贺瑱脱了羽绒服,却仍然穿着外套,在队里晃悠了两圈,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要来向他汇报情况。
他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用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缩在椅子上看刚刚从外面报停买回来的沣潭晚报。
陈晓礼的文章跃然于纸上,标题仍然带着些博人眼球的震惊感——
目击者口述:马戏团狮子吃人事件是否有内情?
他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抽了下鼻子,发酸的眼睛似乎更加难受了。
好在陈晓礼的文章一向发挥稳定,字字句句阐述事实,可又规避了许多不合理的风险。
陈晓礼写当时的场景有多惊心动魄,却绝口不提血腥残酷的一点。他又写贺瑱和宋知意临危不乱,可真的用了某某和某某某代替。
贺瑱看完了那篇在头版头条的报道,思来想去还是给陈晓礼发了个消息:写的真的很不错。
等到这篇文章大肆传播之后,各个媒体写的那些阴谋论猜测的无良文章热度,估摸着也会降下去了。
他裹着毯子,还是觉得颇冷,伸手想要去摸空调遥控器,却又碰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蚕宝宝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蛄蛹着下去捡遥控器,还没摸到空调遥控器的边儿,就和推门而进的宋知意撞了个正着。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贺瑱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窘迫而脸红,还是发烧烫的,总之这么愚蠢而又幼稚的举动,就被宋知意尽收眼底了。
他越是想从纠缠的毯子中挣脱出来,那毯子就愈发得想要和他合二为一,将他裹得更紧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已经看清了,就这样吧。
他瘪瘪嘴,说道:“帮我开下空调。”
宋知意如是开了制热功能。
贺瑱又说:“你进来也不敲个门,你也太不跟我客气了。”
宋知意微微勾唇:“我敲了,但你似乎在和毯子打架,没听见。我怕你烧晕了,就直接进来了。”
贺瑱表示:“……你挺会说话的。”